“所以,请假那几天我一直呆在家里。您应该也知道,我的邻居们可以证明这一点。”
弗洛斯神父没有继续追问。显然,他相信了希思的回答。
希思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心里也不自觉松了口气。
这时,忏悔室的门被敲响。
弗洛斯神父打开他那边的门,一个年轻修士对他耳语了几句。
“希思·多兰先生,请你在这里稍等片刻。”
弗洛斯神父对希思说,随后站起身。
“好的。”希思点点头。
于是弗洛斯神父转身离开忏悔室。
对面没了人影,希思靠坐在椅子上,略微放松了身体。
他仰起头,凝视头顶上红褐色的木制天花板。各种各样的念头在他的脑袋里翻腾,他慢慢理清思绪,竭力让自己摆脱黑暗的牵扯,摆脱种种诡异莫测的阴谋旋涡。
理查德还活着吗?他现在躲在哪里?爆炸案究竟是何人所为?又是谁在暗中操纵这一切?
无数疑问在心底徘徊,思想飘移着,希思眨了眨发干的眼睛,昏暗死寂的忏悔室,他到自己的心跳,听见平缓的呼吸,在跳动和呼吸的间歇,焦虑和迷惑便无可避免地在心底闪现。
稍稍倾斜了一下脑袋,希思伸手揉了揉脖颈,准备直起身体。
突然,头顶被一片阴影压了下来。
他的动作霎时顿住。
“好久不见。”那张极具魅力的脸庞缓缓由上至下靠近,那熟悉的慢悠悠低沉的嗓音清晰传入耳畔。
失声抽了口凉气,希思睁大眼睛,下意识地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但一双手伸出来按住了他的肩膀,强迫他停住。身后那人同时弯下腰俯视着他,而那张脸也依旧悬在他眼前。
那张可恶的、漂亮的脸!
“泽维尔。”希思抿了抿嘴唇,皱起眉看他,“你怎么在这里?”
忏悔室十分狭窄,隔板将其分为两侧,一侧本来就只能容纳一人。他坐在椅子上,泽维尔就站在他背后,两人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身体僵直起来,心脏剧烈跳动,希思微微侧过头,想要避开落在他脸上的灼热的视线。
“我来倾听你的忏悔。”泽维尔翘起嘴角,冲他微微一笑。
希思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睛瞥见泽维尔身上穿的黑袍,他顿了顿,这才明白刚才是泽维尔假扮成修士引走了弗洛斯神父。
真是大意了。
他竟没注意到泽维尔什么时候钻进了忏悔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