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靠在她怀中,方芷阑无处可逃,只得听话,再目视前方。
楚清姝带着凉意的掌心握紧她的右手,向后勾弦,微扬的红唇掠过她的耳廓:“我叫你松,你就松。”
“嗯。”方芷阑重重点头。
她双眸微眯:“三、二、一,松!”
方芷阑脑海一空,下意识便松开手。
长箭如同流星般,等她回过神来时,就已经插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
“耶!”方芷阑高兴得在鹅卵石河岸上蹦蹦跳跳,一路小跑过去。
一把就将箭拔出来,虽然没有楚清姝那般入木三分,依旧又兴冲冲地跑回来,自觉背靠她依赖般站好:“再来!”
“嗯。”楚清姝敛眸,低身重新握住她的手,声音里是难以察觉的宠溺,“再来。”
整整一下午,两人从五十步退到六十步,七十步…直到一百步。
因着练箭的姿势,身形相贴,都染上彼此的气息。
直到不远处的屋子炊烟袅袅,刘婶做好饭,支使黑子叫两人回屋吃饭时,方芷阑才依依不舍地停下来。
也是这时,兴奋褪去,她才发现,楚清姝执筷的手,已经被箭弦磨破了皮。
一吃完饭,她就忙将打算起身收拾碗筷的楚清姝按到位置:“你坐吧,我来便是。”
说着,就连她手里的空碗也夺走。
洗好碗,方芷阑手里又拿着个小瓶子偷偷溜到屋子里。
此时楚清姝坐在窗边,正拿着一本书看。
方芷阑心头一跳,想到她最爱看的是什么,忙走过去,才发现看的不过是《三字经》,不由得松了口气:“看这个做什么?”
“黑子他爹去镇上给他找学堂了。”楚清姝放下书,拿笔批注了下,“刘婶见我识字,便让我先给他启蒙启蒙。”
“哦。”方芷阑点点头,犹豫着开口,“你把手伸出来一下。”
楚清姝乖乖摊开白皙干净的左手。
“不是这只。”方芷阑摇摇头,朝她努嘴,“右手。”
楚清姝明白她的用意了,笑着摇摇头:“不过是些小伤,不碍事的。”
“不行。”她坐在一条长凳上,方芷阑跟着坐到她身边,把药瓶拿出来,“我要看看。”
楚清姝拗不过她,不得已伸出手:“真的,不过是磨破了。”
“那也不行。”方芷阑抓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仔细观察。
果真是细皮嫩肉,手心不但磨破了皮,还起了一层水泡,原本豆腐般白嫩的肌肤泛着别样的红。
她皱了皱眉头:“一会儿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嗯。”楚清姝歪了歪头,莫名觉得这话在哪本书里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