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哼了一声:“母仪天下?真正该母仪天下的是坤仪宫的那位主子,但奈何人家现在要做个贤妻良母,吃斋念佛为夫君祈福,哪里还顾得上母仪天下。”
董嬷嬷迟疑了片刻,呐呐地开解道:“老佛爷勿要气恼,皇后娘娘总归是您的内侄女,她如今这样怕还是当年那……事情的心结。”
说白了,就是当今皇后娘娘还是妃子的时候和前皇后一块做了亏心事儿,见着上一任皇后娘娘不得好死了,心中老发憷,不敢再如曾经当妃子的时候一般不择手段地争宠。
“哀家就说了清玉就是不如她姐姐清心,杜家的女儿岂能这么无用,宸妃那小狐媚子都死了多少年了,连魂都镇在碎骨潭,清心不过是出了天花病死的,与宸妃有什么关系,她倒好,硬是将这生死有命的事儿给归在了宸妃的鬼魂身上,自家吓得整日里吃斋念佛,连后宫都不管了。”
太后提到这事儿,就脑仁疼,忍不住把手上的茶碗一扔:“清心当年病死,哀家看着她倒还有点宠妃的样子,又是清心的妹妹,便将她提上来做了皇后,哪里知道竟然是这么个没用的,到底是庶出的,早知如此,哀家就该重新从杜家的嫡女孩儿里再寻一个好的上来,年轻貌美,小意温存,还能笼住皇帝的心!”
这后宫里从来都是太后的天下,哪里有皇后娘娘什么事儿。
这是众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是董嬷嬷哪里敢这么说,只努力安抚太后,免得她恼火起来,她们这些伺候的都没有好下场。
“太后,医正大人今早给您把平安脉的时候可是说了您不能动气的,今晚医正大人过来的时候,见老佛爷您恼了,岂非又要责怪奴婢?”
董嬷嬷苦口婆心地劝慰,果然在提到医正之后,太后脸上的怒色一僵,随后慢慢地缓和了下来,用了最后一口冰碗里的燕窝之后,忽然道:“是了,说到了国师,哀家想着也许有些事儿是要提前和国师商量了。”
董嬷嬷看着太后的表情,忽而一惊:“您要见国师……是说那件事儿?”
太后接过一边大宫女递来的龙井茶水漱了漱口,淡淡地道:“没错,国不能无后,也是到了该立太子的时候了,就算是皇帝身体不适,又哪里能让一国朝政总在一个公主的手上抓着,安能不让天下人非议,小贱种再能耐,也不过是个女儿家罢了!”
这里都是她的心腹,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说的话会泄露出去。
董嬷嬷迟疑了一会:“您这事儿不是和燃灯师太商议出了结果么?”
国师一向不食人间烟火,也不爱见人,太后想通过国师做什么,大部分都是让燃灯师太去传达要求。
太后却摇摇头,眼底闪过精光:“此事事关重大,国师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权无势,任人摆布的小小转世灵童,有些事儿,还得哀家亲自走一趟。”
董嬷嬷点点头,恭敬地道:“奴婢这就让人去钦天监神殿传话。”
太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冷芒:“是了,郑钧到底找到秋家的那个小子了没有?”
董嬷嬷想了想昨日自己整理的奏报,摇摇头:“郑督公说他已经加紧秘密搜查的力度,已经有了线索,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
“郑钧那老小子每一次都说有线索了,有线索了,哪一次不是空浪费时日,这三个月的查案期就要到了,若是那秋家小子回来了,会有什么后果,他只怕十颗脑袋也不够哀家砍的。”
太后忍不住怒道,戴着珠玉玳瑁护甲的手一拍檀木雕花包金的桌子:“苏儿都伤在了那秋家的小子手里,哀家绝对不会允许他活着踏进京城,哀家也不打算再秘密搜寻,立刻着郑钧发下海捕公文,就治那秋家小子一个勾结贼匪洗劫贡船的罪名,各地官府着力搜捕,一旦遇见,格杀勿论!”
董嬷嬷闻言,点头恭敬地道:“是。”
……
钦天监神殿
“殿下,听说太后娘娘已经命令郑钧发下海捕公文了!”双白忽然大步走进了华美的神殿内,对着那正百无聊赖地看书的人道。
那一头银发的男子从书里抬起眸子,黑色的诡瞳微微眯起,眼角挑起一个妖异的弧度:“哦,老太婆忍耐不住了么?”
双白点点头,习惯性地伸手为百里初倒上一杯茶,先试试凉热,确定是温的,才端给了百里初:“殿下,您可是要将这事儿挡回去?”
摄国殿下手握批红大权,只要殿下愿意,太后娘娘手上发下去的公文就盖不了玉玺,也没有殿下手里的朱批,各地官府根本不会去遵循这样的旨意,
百里初单手支着下巴,接过了双白手上的温热茶水,轻品了一口,沉吟了起来。
双白也不着急,只在示意帮百里初捶腿的小太监退下。
过了好一会。百里初的唇角勾起一丝诡谲的弧度,忽然道:“不,不必拦着,就让老太婆的海捕公文发出去。”
“什么?”双白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殿下竟然真的打算通缉秋大人?
海捕公文一下,通行的还有格杀令,绝对不是什么过家家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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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回宫就是个被吃的开端啊哈哈哈,宫里有个饿了两个月的变态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