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瞧着已有了年岁的宫人脚步匆匆而来。入了长信宫,又拐过几间偏殿,这才进了魏皇后时常修心之地。
屋中点了檀香,一入此间便有几分渺渺之香。
见到来人,一身道袍打扮的魏皇后虽然在发丝之间添了几分白发,但眉宇间仍旧留有几分年轻时的艳丽之色。
这会儿魏皇后小心搁下手中道卷,语气平和道:“何事?”
“皇后,方才得了消息,那位南赵之人又回来了。婢子打听了,似是圣皇传的口谕,特意追回来的。刚才出宫,还准许在宫中乘坐软轿出的宫门。”
魏皇后凝了凝眉,半晌,浮出一丝嘲讽之意。
“你说说看,咱们这位圣皇这是何意?”
宫人一愣,只得摇头,“婢子不知。”
“罢了,随他去罢。”
宫人一愣,疑惑道:“皇后,咱们便不做什么吗?”
魏皇后又拿起了竹简,“承儿已在圣心,上次实封三县便是证明。这些时日来,外头早立太子之言也愈演愈烈,便是圣皇也会考虑几分了。
这般时刻,我牢牢坐稳皇后之位,旁的什么都不做,才是对承儿最大的支持。咱们那位圣皇,野心大着,心里头也明白着,咱们做些什么,那才糟糕,上次卫夫人弄的祥瑞便是个教训。
再说些不好听的,那南赵之人再如何,也是个男子之身。若他聪慧些,心里头也该明白他实则并无半分依仗,所惦念的不过是君王今日之恩罢了。一朝恩去,你再瞧他还剩下什么?”
宫人顿时浮出喜色,“皇后圣明。”
……
宫外周璩甫府邸。
周璩甫正关了大门,一脸兴致勃勃的训练着乐人排练歌舞。这可是他要送给周璩承的,可不能出了岔子。
结果这档口,大门忽被人拍响。
一会儿功夫,一气喘吁吁之人跑进来道:“殿…殿下……”
“哎呦,喝点水,看你这气儿喘的,不知道以为圣皇派人来抄我的家来了。”周璩甫喝着茶水,有些胖乎乎的手这会儿随意摆了摆。
“不是…殿下…那个南赵的叫赵澜的那个人,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