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衣柜里找出一套备用的睡衣递过去。
他的东西基本都是单调的纯色,睡衣也不例外,平时穿的是一套黑色睡衣,这套备用的是深灰色,都不是什么跳脱的颜色,看起来稳重冷淡。
曲玉抱在怀里,低头看了眼,似是有些疑惑:“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他没说出来,只是目光变得有些暧昧揶揄。
景融倏地会意,顿时觉得对方像是故意为之,怕曲玉再暗示点什么,赶紧把人推进卫生间。
等哗啦水声响起,他才松了口气,坐在床边揉了揉太阳穴。
耳根还有点烧,但比起刚才已经不算什么,景融视线扫过枕头,顿了顿,拿出另一个枕头摆在外面。
做完这些,木已成舟,心算是落了下来。
景融习惯性坐在书桌前,拿出日记本,笔尖稍微一停,才慢慢开始写日记。
今天可以写的事情有很多,边回忆边记是种很愉快的方式,景融写起来有些沉浸,没有注意水声早就停了。
等卫生间的门“咔哒”一声响起,他思绪陡然被打断,下意识就把日记本合上按在胳膊下,还有点莫名的心虚。
之前对方从未在他写日记的时候打扰,家里人也都知道他有这个习惯,到了晚上都不会再敲门影响,所以这是为数不多的被打断的经历。
曲玉换上了他给的深灰色睡衣,毛巾把头发拢在一起,手指揉按着帮忙把水分吸干。
对方浑然不知自己惊扰了什么,眉眼间具是满足:“果然还是哥哥的沐浴乳好用,闻起来香香的,是哥哥身上的味道。”
景融保持压着日记本的坐姿没动,笔直腰背微微僵着,说不出的板正规矩。
曲玉说着,走到他旁边,作势要低头让他闻一闻:“你闻闻,好香。”
这个举动放在平时只能说是有点俏皮暧昧,但此刻景融正心虚慌乱着,对方一凑近,他就像是炸了毛的猫直接站了起来。
椅子划过地板发出清晰的摩擦声,有些聒噪嘈杂,不是很悦耳。
景融后背贴着墙,日记本藏在腰后,小臂因为用力而绷紧,隐约可见青色脉络。
他的反应太大,连一脸笑意的曲玉都愣住了,有点懵地看着他。
被这样一双懵懂的眼睛注视着,景融有点局促,手指紧紧握住日记本的边缘,微微用力,下颌绷住,神色不是很自然。
曲玉觉察出他的不对劲,头发也不擦了,一脸疑惑打量着景融。
被这样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着,景融愈发不自然,耳根悄悄染上绯色。
“哥哥很不对劲。”曲玉眯了眯眼睛,笃定说。
虽说已经被对方看破,但景融还想负隅顽抗一下:“没有,只是刚才坐麻了,想起来活动一下。”
说着,他还故作放松地动了动腿,好像自己真的只是想起来活动一下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