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不知道是疼的没了恐惧,当头就敲了那个小妖怪,又把它摁回肚子里了。
窗外还有几声鸟语虫鸣,七娘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七娘?”程诲见她迷迷糊糊地做起来,不敢出声打扰她。
“程公子,这是天黑了吗?”
七娘仔细地分辨出声音的来头,转过头去,只见到一团漆黑。
难道是她幻听了?
“七娘?”程诲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掌,道。
“真的是程公子。”
声音里尽是豁朗,木讷的眸子看着他毫无反应,好像嵌了木偶戏上的鱼目珠子。
太好了她还活着,是被程公子救下的吗?
耳朵里听不见一点杂音,七娘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双手在腹部慢慢收紧。
圆乎乎的,还在。
这小东西说不定还真是个妖怪,几番折腾都没把它赶走,似乎真的和娘说的一样。
只要我不赶它走,它自己便想活下来。
“七娘,你好像看不见了。”
程诲逼近了她的面前,相隔不过半个身位,七娘压根就没察觉到。
“看不见了?”七娘偏过头去,无辜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修竹,快去请黄大夫回来!”
“程公子,不必了。”七娘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孩子保住了吗?”
七娘难得硬骨气了一回。
那碗碎骨子被她撞洒了一半,一滴都进不去她嘴里。
“保住了。”程诲坐在她身旁,轻声道。
保住了就好,还有这条命。
除开被关在牢里的日子,他从未与七娘如此相近。
近在咫尺的朝思暮想,程诲握住她的手,一层薄茧附在指腹。
指骨处泛着浅粉,殊不知那是一到冬日便会发作的冻疮。
七娘有些惊魂未定,抽动的手指头像是突然被吓傻了一般。
“七娘,我会治好你的。”程诲开口道。
光是仔细地听着意思,便花去了七娘的精神气。
“多谢公子。”
七娘缓缓地将手抽了出来,搭在肚子上。
程诲目光灼灼,跟随着那双手落下的位置,视线也停留在那道刺眼的弧度之上。
似乎在与他耀武扬威,广陵王的存在,横在他和七娘之间。
要是没有它就好了。
凭这三寸不烂之舌,他有把握说服七娘留下来,甚至是离开广陵王。
只是这个孩子的存在,任凭他再怎么巧舌如簧,也说不动七娘留下来了。
难怪皇帝会如此忌惮这个孩子。
它的存在让整个南唐都陷入了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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