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这卷花名册,没有任何备份,只有这独一份!”
停了数息之后,他不知赵康在想什么,便主动道:
“陛下,我身为外人,说几句不当说的?”
赵康眼眸盯着许牧,神色似是有些疲倦。
“但说无妨,恕你无罪。”
许牧知晓这是取信于皇帝的最佳时机,不管赵康在西凉斥候营安排的有没有眼线,决意把那些事情和盘托出。
“我是在斥候营认识的六殿下。当时,我化名许不易,他化名赵广”
三言两语之间,他把对赵廉的印象,以一个外人的角度说了出来。
“六殿下,是一个连剑心杀意都难修成的人”
赵康与丁贤对望一眼,二人点了点头。
赵廉拜太白剑宗风沛凝为师的事情,是经过他同意的。
而赵廉修炼至今,他的一身剑道功诀始终没有多大进境。
许牧偷眼看了一下赵康的神色,继续道:
“我说动他带我来见陛下,也是以保全一府之人的性命为由开始的”
此话一出,赵康反而对许牧没有了太多的戒备之心。
因为,许牧对他说的都是经得起推敲的实情。
“所以,六殿下不是不敢向陛下禀告此事,而是宅心仁厚。他不想兄弟相残”
丁贤叹了一口气,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
“韩寿,此前便是在太常寺任闲差。他曾经去过太子府拜访”
皇帝闷哼一声,怒道:
“此前,有御史言官参韩寿性情暴虐一味向上攀附,我还不信。如今看来,是我走眼了!”
“装,你就继续装。”许牧嘴角微翘,强忍心中的笑意,就是不说给皇帝递台阶的话。
丁贤给了许牧一个不识趣的眼色,微微躬身。
“陛下无须自责,做君王的都是愿意相信臣子是好的!只是没想到,这个韩寿竟然有如此歹毒之心!”
皇帝赵康轻轻“嗯”了一声,舒了一口气,有心替太子解围。
“幸亏,许小子今日献出了这卷花名册。不然的话,我还不知道太常寺中竟然出了如此败类!”
丁贤正色拱手,请命道:
“陛下,彻查太常寺勾结外敌祸害六殿下的事情,老奴愿意责办。”
“好,记得一定要找出背后的人,不要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要放过一个坏人!”赵康大义凛然道。
说完,他看着昂然站立的许牧,见这个家伙仍然没有山呼万岁的意思。
怔了一下神,暗骂一声,无奈道:
“既然韩寿的狼子野心已经暴露,西凉虎豹骑和许州牧十有也是被诬告的”
说了一半之后,他看着许牧没有说话。
许牧心里跟明镜似的,又岂会不知他是什么心思。
皇帝赵康如此言说,他是想让许牧重新提起审办西凉谋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