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回陆道莲血洗过烧雪园,晏子渊身边的亲随都闻风丧胆地听过他的名号。
这位杀人?不眨眼,横尸遍野的景象在当日亲历过那一幕的人?心中分毫不敢遗忘。
没人?想来这个如同炼狱的地方,尤其凶手还能肆无忌惮地好好待在晏家,亲随只得在保住小命的情?况下,委托了府里的管事?来此。
一个普通人?,和?他们不一样,又非是?少郎君的亲信,应当不至于痛下杀手。
晏府的大管事?有些?年纪了,他受了重托,被命令稳稳等候在佛堂外,两眼打量这烧雪园,只是?很?久还不见?佛堂的主人?出来。
方才有人?叫他在这里等,连人?影都看不到,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窜出来的魂。
这僻静空置许久的园子,当真要?成了晏家的禁地了。
“大人??”
他扯着嗓子试探地唤一声,“小的奉命前来求见?,还请大人?赏脸。”
又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声音。
“大人?在内堂,命你进去。”
“你瞧地上是?什么。”
宝嫣还未从陆道莲那脱身,她被他示意?指着地,要?她看看那一地的纸墨写的是?什么。
方才惹了宝嫣难过。
陆道莲决定让她高兴一些?,哄着她戏谑问:“家书?”
秃驴两字宝嫣写了上百回,写时,一会气一会羞,恼一会憎一刻,明明是?在骂他,那些?字却仿若成了讥讽她的静物。
陆道莲还夸她:“虽不是?我爱听的,但你的字迹是?我所见?之女?娘中,最?绝佳的。”
宝嫣板着脸,不说话,脸上还有指印掐痕。
“下回写些?旁地与我,这种的,就此一回,下不为例。”他低沉却温柔地告诫着:“不然我可又要?罚你了。”
宝嫣自从知晓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便一直压抑着,不为其动心起念,免得又被人?耻笑。
但是?陆道莲非要?撩拨,她便忍不住回敬讥讽:“家书抵万金,陆郎当真不喜欢吗?”
她生?气起来,嗓子也?是?好听的。
肯和?他说话就好,陆道莲不怕她闹,就怕她不闹,像根木头,了无生?趣,还不如寻死?觅活,来得生?动。
人?慕强,强者怜弱,
她越是?脆弱娇怜,便越得他的怜惜。
因为强者自来都会对?自己看上的,柔弱女?子心生?保护欲。
色戒不难破,情?关最?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