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阿九闻声才从落地窗帘探头出来,声音试探:“老板?”
&esp;&esp;“走了。”
&esp;&esp;“哦。”阿九挠挠头,不知老板是要从大门走呢,还是沿原路下去?
&esp;&esp;熊霁山已经先去拉开了房门:“欧生,我送你。”
&esp;&esp;doctor也急忙起身:“欧、欧生,那针还打吗?”
&esp;&esp;欧晏落没有理他,径直走出房间。
&esp;&esp;阿九本跟着他,突然停下脚步,长腿两步就跨到床边。
&esp;&esp;窦任一惊,刚才让面前高个少年踢掉手枪的阴影还在,但还是下意识地挡在春月前面,眼里有警惕:“你要干嘛?”
&esp;&esp;刚毕业的少年人长得浓眉大眼,没在对抗状态时显得格外青涩,他双手在胸前接连摆了几下:“别误会,我就想跟前辈说声再见,还有,刚才我是职责所在,希望dot先生别放在心上。”
&esp;&esp;窦任拧紧的眉心稍松:“你知道我?”
&esp;&esp;“你名气那么大,很难不知道。”阿九笑了笑,低声对背着他睡的春月说:“前辈,你好好休息,我们走了。”
&esp;&esp;春月嘟哝了声:“慢走不送。”
&esp;&esp;阿九挠挠头,把窦任的手枪放在床头柜上,跟两人道别后走出房间。
&esp;&esp;doctor从地上爬起身,没多思索,拎着包跟着阿九走了。
&esp;&esp;人都走了之后,闹腾了一会的房间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esp;&esp;这还是窦任第一次面对除了春月以外的职业杀手,其中一位还是那传说中的人物,面对面带来的压迫感实在太强,等他调整好呼吸,才发现衣服后背早已湿透。
&esp;&esp;他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把落地窗锁上,房门也关上。
&esp;&esp;地上还有一把被拆得零碎的枪,子弹硌脚,窦任嘶了声,弯腰把手枪残肢和子弹一块块拾起,一股脑都丢进床头柜抽屉里。
&esp;&esp;这才腿软,噗通一下坐到地上,背倚着床头柜,双臂无力垂下。
&esp;&esp;冷静了半分钟,窦任转过头,竟见春月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哪还有刚才说话粘粘糊糊的样子?
&esp;&esp;他苦笑,说:“我好没用哦。”
&esp;&esp;春月皱了皱鼻尖,她知道窦任在着急什么。
&esp;&esp;她伸手,没用什么力气地捏了把男人的脸颊肉:“你做得很棒啦。”
&esp;&esp;窦任歪头,像只大型犬在她发烫的手心蹭了蹭:“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再说一次好不好?”
&esp;&esp;“……哪一句啊?”
&esp;&esp;他握住春月手腕,闭眼时睫毛微颤,唇落在她手心,想要表达他的虔诚。
&esp;&esp;你刚说我是你的人,可不要反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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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熊霁山把这几位不速之客送出大门,医生哆嗦着腿走到轿车边,不知欧晏落同他说了什么,他又哆嗦着腿回来。
&esp;&esp;他打开包,取了些药包递给熊霁山:“欧生说,就算不打针,药也要吃的……”
&esp;&esp;熊霁山婉拒:“我刚才给她买了退烧药了。”
&esp;&esp;“拿着吧,外面的药应该没有这个见效快,留着以后用也好……你不拿的话,欧生那边我不好交代……”
&esp;&esp;“……好。”
&esp;&esp;脸色苍白的医生没和欧生同车,另外一辆黑轿车接走了他,熊霁山正想回屋,这时那辆一直隐在树荫下的黑轿车驶了过来。
&esp;&esp;后排车窗降下一半,欧晏落的眼神依旧清冷,是深不见底的暗海,没了镜片遮挡,更不知海底隐匿着多少暗礁和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