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谁是小人?要怎么除?】皇帝最恨&ldo;清君侧&rdo;,那哪是&ldo;清君侧&rdo;呀?把&ldo;侧&rdo;字去了,留下&ldo;清君&rdo;就对了!凡打这个旗号的,最后都得把皇帝给弄了!桓琚以一个皇帝的身份鉴定,凡&ldo;清君侧&rdo;的,都是要反!
【你们做梦!】桓琚一改无所事事的老人做派,精神抖擞地宣了崔颖,让他去查。
崔颖先查驿丞,身家清白,与齐王一脉也没有什么纠纷瓜葛,说的话是可信的。将证物拿来一看,是合浦公主的笔迹,一方剩了一半的小印,是合浦公主的。则这信里的内容,就是合浦公主本人写的无误了。
不能说是&ldo;谋反&rdo;,但是可以定为&ldo;怨望&rdo;,以及谋杀未遂。崔颖请旨,见到了合浦公主。对公主是不能用刑的,合浦公主除了&ldo;冤枉&rdo;一言不发。崔颖不再为难她,将驸马抓来一套乱捶,问出来合浦公主确实与齐王有所联系。
据驸马所言,以前姐弟俩的通信两三个月一封。到了春季里的某一天,齐王的信使带来了齐王的家书,接着,姐弟二人书信往来就频繁了起来,都是同一个人来回奔波,很秘密。书信的内容驸马表示不知道:&ldo;姐弟俩互致问候,我如何得知?&rdo;
崔颖大概是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大亲切,如果亲自去了,说不定会吓死人,他派人去见齐王。也不知道打没打,确认了齐王与合浦公主通信,自春天起,合浦公主那里送来了一封信,姐弟俩就更加亲密了。
至于信的内容,都&ldo;阅后即焚&rdo;了,并没有保存。想要知道就得问齐王,但是齐王不是一般官员可以问讯的,更不用提用刑。崔颖派去的人没有能够问到往来通信的内容,现在崔颖手上掌握的,就只有一封被水洇了一半的信,且送信之人消失不见了。
崔颖将这些情况汇报给了桓琚,桓琚暴跳如雷:&ldo;孽子!畜牲!我怎么养了这一群猪狗?!&rdo;
崔颖道:&ldo;臣怀疑其中有隐情。驸马言道,是齐王致信合浦公主,齐王则说是合浦公主先与齐王通信……&rdo;
桓琚冷笑道:&ldo;那信是假的吗?&rdo;
不是,鉴定过了,信是公主的,字是公主的,内容口气都一样。
桓琚道:&ldo;贬!废为庶人!&rdo;
行吧,你的儿女你做主,崔颖不再争辩,心道:【信是真的,但是万一有隐情呢?我还是再查一查好。您不管,我管。】他有个追根究底的癖好,别人不叫查,他做白工也乐意。
直到此时,所谓公主谋逆的案件才广为人知。
桓嶷知道,他该出场了。
趁着还没有完全冷下来,离桓琚移居汤泉宫还有几天,桓嶷到了两仪殿,跪地痛哭:&ldo;阿爹,将十二郎、十三郎召回京师吧。&rdo;
桓琚并非将两儿两女贬为庶人就算完了的,还给他们挑了个离京城两千里的地方,发配居住、责令地方官严加看管去了。
桓琚怒道:&ldo;妇人之仁!&rdo;
当初看中桓嶷的一条,也是他不那么刻薄,将来会对弟弟妹妹们宽容。现在桓琚收回了原本的心愿,只恨儿子居然这么迟钝!
桓嶷抹了一把眼泪:&ldo;他们年纪小,失了教导,才会误入歧途,引导上正途不就好了吗?阿爹,别让天下人看笑话。&rdo;
&ldo;你懂个屁!&rdo;桓琚爆了粗口,&ldo;信是不是真的?&rdo;
&ldo;这……&rdo;
桓琚伸手在桓嶷的脑门儿上直戳:&ldo;你啊你!什么时候能够让我放心呢?&rdo;
桓嶷再抹一抹泪,道:&ldo;阿爹,十二郎、十三郎已被贬为庶人了,他们还能做什么呢?他们出京的时候年纪就小,哪里会有什么势力了?不过是空想想罢了。何必吝啬七尺眠床、一日三餐呢?养着就是了。&rdo;
桓琚深吸一口气,道:&ldo;也罢。既然是你把人要回来的,就交给你来管教了。&rdo;
桓嶷只是要求把两个弟弟好吃好喝软禁起来,没搞什么不要追究、大家和解之类,桓琚的火气就没那么大了。把齐王、鲁王搞得太惨,对自己名声也有点影响。桓琚权衡再三,同意了桓嶷的要求。
桓嶷道:&ldo;儿遵旨。&rdo;
桓琚无力地道:&ldo;你呀,都做爹了,要立起来了!&rdo;
&ldo;是。&rdo;桓嶷露出一个笑来。
前两天,朱良娣给桓嶷才生了一个女儿,除了朱良娣本人,没有太多的人失望。不少人甚至松了一口气‐‐就等太子妃生个儿子,东宫就又是一片和谐安定,连个隐患都没有了。这个女儿生得巧,赶在桓琚准备往汤泉宫之前,京城里的一切贵戚都还在,小女孩极有面子地收获了许多贺礼。
桓琚深觉这一群儿女看着都要孝敬自己这个父亲,恭顺自己这个皇帝,实则无一不是来讨债的。摆一摆手:&ldo;别傻笑啦,好好教导,不然以后有得愁呢。&rdo;d!真愁!
桓嶷将脸上的泪痕抹去,乖巧地上前给桓琚捶背,问道:&ldo;舒服吗?&rdo;
&ldo;呸!&rdo;桓琚被逗笑了,&ldo;过两天移驾汤泉宫,这里就交给你了,去年你做得不错。不过有几件事你要留意,一是番使……&rdo;
两仪殿里,也还算父慈子孝,温馨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