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被她那骤然烂漫的笑脸弄得僵住,旋即是更为冰冷的愤怒。
她却伸出手指在他脸颊上轻轻杵了一下,有点疑惑似的,“你不是在生气吗,怎么还准许我亲你?”
话落青年已经忍无可忍,像是努力维持的那最后一点尊严都被人轻描淡写的撕碎。
他苍白的唇瓣都在发着抖,“下去,从我身上下去。”
被他抗拒着的那人却仿若未闻,俯身吻住了他。
她在他唇上苦恼似的叹息,“谢翕,从来就没有什么摇摆不定。让沈瑜喜欢的、一见钟情的那个人,从来都是你。”
见对方被安抚得逐渐平静下来,她这才解释起自己阻拦他的原因。
“我只是听闻越听栦受罚才过去探问一下,除此之外,我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
话落,谢翕沉默半晌,“那姻缘石呢?”
“什……么?”沈瑜被问得有些呆住。
青年语调冷冷的,目光直直望住她,像是不肯错过她脸上一分一毫细微的神情变化。
“姻缘石怎么解释?他在旁边看着,你就连那点真心都不肯有了么?”
“……??”
关姻缘石什么事?
欸,不是。
他们不是正在谈论越听栦吗?为什么会忽然扯到姻缘石啊!
“姻缘石没亮。”
沈瑜眉心微拧,有些不理解,“所以呢?”
青年像是被她慢半拍的反应气笑了,俊脸上阴雨欲来,“觊觎别人的妻子,难道他还不该死么?”
“…………??”
他们不是在说姻缘石吗?这又关越听栦该不该死什么事啊!!
累了。
难道魔头的脑回路都是这样山路十八弯的吗?
她沉默半晌,终于很真诚的问,“所以我必须喜欢越听栦,你才肯放心吗?”
青年身子蓦然一僵,艳红的薄唇紧抿着。
只是望住她的一双眼睛却越来越红,里面有愤怒复杂的伤心,他的嗓音微微干哑,“……你会么?”
少女的回答是拉着他冰冷的指骨扯开自己小衣上的绸带。
溶溶又缠绵的月色下,跨坐在青年腰际上俯视着他,“不会。”
……
良夜如许。
沈瑜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一个没长脑子的魔头和他以身为饲的玲珑祭。
她后知后觉哭湿了枕侧。
睁开红肿杏眼的那一刻,看到眼前淡淡餍足的俊美青年,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梦里梦外,今夕何夕。
她明明要讨厌这个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