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于寒舟追问道,“你可别硬撑,不然累着了,我可要生气的。”
贺文璋顿时好气又无奈。气的是自己有心,无奈的是她没心。
“不会的。”他说道,转过头去,往里面去了。
于寒舟在外间的炕上坐了,不一会儿,也歪着眯上了眼睛。
既然贺文璋说了,那她就也睡一会儿好了。
丫鬟们见她也睡了,拿了条薄毯在她身上搭了,便轻手轻脚地退下去,不发出一丝声响儿。
待贺文璋起来时,于寒舟也已经醒了,由着丫鬟们伺候着擦脸擦手。
“你睡了?”贺文璋问道,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于寒舟刚睡醒,还不是很敏锐,随口道:“你说的,睡一会儿精神些,我便眯了眯。”
贺文璋抿起了唇,脸上明显透出一丝不高兴来,这下于寒舟察觉到了,意外地看着他道:“怎么了?这样兴致低落?没睡好?”
不是没睡好。
是她口口声声说当他是姐妹,结果叫他去里间睡,她自己避嫌睡外面。
他本来应该高兴的,因为她下意识中还是把他当男人看的。可是想到她因此而生出的那些疏离,就让他高兴不起来了。
他烦恼不已,偏还没法说,缓缓摇头:“没什么,可能做了梦,但是记不清了。”
这种事很常见,于寒舟也常常会做一些可怕的梦,醒来却什么也记不清。这种时候把那种情绪打断就好了,于是她笑着指了指屋里的丫鬟,对他道:“这几个都是笑过我们的。先惩罚谁,璋哥指一个。”
丫鬟们顿时抱成一团,边求饶,边互相推诿:“指她,她笑得最大声。”
“不是我,我笑了一声就停下了,你笑得最久,惹了大爷不高兴。”
被丫鬟们这样笑声一冲,贺文璋的情绪并没有好起来,因为他不是真的做了噩梦。
反而见她笑着,跟丫鬟们逗趣,觉得心里闷闷的。
“笑够了就走吧,谁也逃不了。”于寒舟见贺文璋的情绪并没有提起来,便打断了丫鬟们,起身往外走去。
也许在太阳下晒晒,看看外面的景物,会好一些。
她又同他说话,问一些画人物要注意的事项,跟画花儿的区别,等等。
贺文璋一向跟她生不起气来,很快那气闷就消了,渐渐脸上露出笑意来,跟她说这个说那个。
不多时,便到了花园里。
丫鬟们纵然一路笑闹着推诿,却也并不是真的推脱,不过是逗热闹罢了。此时被于寒舟一指,便规规矩矩站定了,由着两人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