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关键所在!
……
雪叶这段日子成了知州府下人中的明星人物。那晚,程玉姝在宴席上讲述她们前往鞑靼的经历时,不是所有下人都有幸听到,而有的下人只是听了个片段,没赶上“全本”。于是,雪叶便成了他们争相“邀请”的对象。
雪叶学着小姐“说书”的样子,假模假式地讲了两三回,还别说,收获了不少好评。有的小丫鬟听完,把自己费劲吧啦攒下的零嘴儿都送给了她,说是要为她应援。
如此一来,雪叶的胆子便更大了些。她在原有的内容里添油加醋了好多有的没的,大多都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东西。她肚子里没有小姐那么多的墨水,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说得更生动更有趣,让大伙儿更爱听。而她自己嘛……也好多挣点零嘴儿。
不过,无论雪叶再怎么夸大其词、瞎编乱造,也知道哪些能讲,哪些不能讲。要是让这群嘴巴没有把门的下人知道了大将军和苏姑娘那些事,指不定第二天就给传成什么样了呢!
……
日子过得说快也快。程玉姝隔三差五便向哥哥打听有没有慕容琅的消息,终于让她给盼来了。程卿筠告诉她,慕容琅率兵凯旋,让她不要担心。不过,前来传信的小兵说,慕容琅一回来就处理留滞的公务,忙得连人影都见不到。故而,暂时无暇来知州府。
程玉姝一听这话,便歇了立刻去卫所的心。因为即使去了,慕容琅也没空见她,但她心里实际是非常焦灼的。
自从和嫂嫂聊完私房话,她便反复回想着慕容琅第一次与她说起订婚之事的情景。她记得慕容琅当时的原话是“那晚发生之事,所有责任皆在我。我定会对你负责!”
慕容琅在说这话的时候,她不是没有纳闷过,她其实只是被他攥了手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因为她盼这一刻盼了许久,突然间梦想照进现实,她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她害怕万一自己刨根问底,把美梦弄成了泡影,那她恐怕会哭死都有可能,所以便没有深究。
程玉姝在府里坐卧不宁了七日,见慕容琅仍没有来知州府的意思,便带着雪叶坐马车来到了朔州卫。
“什么?大将军不在卫所?”雪叶本是让门口的守卫帮忙进去通传,谁知守卫直接告诉她,将军不在卫所,早在几日前就回玉京了。
“那……那苏姑娘呢?”雪叶又好奇地问了一句。
“也走了,和大将军一起走的。”守卫如实回道。
“这么说,大将军又是和苏姑娘一起?”这不是问守卫的问题,而是雪叶的自言自语。她不自觉地用了个“又”字。
站在一旁的程玉姝从头顶凉到了脚心,“这两人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么?同进同出,走到哪里都要在一起?那以后是不是还要同吃同住?”
她心里陡然涌出一股恨意,就像她在勒都皇城的小院中,听到慕容琅和苏墨“欢好”时的心情一样。那是她第一明确地感觉到了恨,而现下除了恨,还有妒!是的,她嫉妒苏墨,嫉妒苏墨轻易地就俘获了慕容琅的心,如今更是发展到了与之形影不离的程度!
“雪叶,我们走!回知州府!”她瞥了眼朔州卫的正门,冷冷对雪叶道,转身便要上马车。
“程姑娘!”这时,身后有个人突然叫住了她,程玉姝一听这声音便知是谢启暄。
“你来了怎么也不进去?做什么转身就走……”谢启暄话刚说完,便自顾自地答道:“你一定是来看逸之的,对吧?不过,他和苏墨回京城了。”
“你可知道他们是为何事回去?”程玉姝原本是没心情理会他的,但她估摸着谢启暄或许能知道什么,便开口问道。
谢启暄却打岔道:“程姑娘,你要是回知州府,能不能捎我一段?我正好要去城内的药铺买些药草。”随后他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今日想偷个懒,不想骑马,骑马哪有坐马车舒服……”撒娇卖乖的样子像是又恢复了昔日少爷的本色。
要搁以往,程玉姝一定会被谢启暄的样子逗笑,但现在她却面无表情,冷冷地道:“上车吧。”
坐进马车的谢启暄看出了程玉姝带着情绪,关心地问道:“程姑娘,是不是没见到逸之,你不高兴啊?哎!你也别怪他。他和苏墨走得匆忙,连我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你可知他们二人回京是为何故?”程玉姝想弄清楚。
谢启暄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想来一定是很紧急的事吧。前段时间,慕容夫人回京的时候,也是急急忙忙的,连个招呼都没打。”说到此处,他一拍脑袋,像是参破了什么秘密似的,道:“难不成是慕容府里出了什么事?”
“若是慕容府里有事,大将军带着苏姑娘做什么?”雪叶果断否认了谢启暄的猜测,转而问道:“此去,只有大将军和苏姑娘两个人么?”她知道,这才是小姐最在意的。
“不,除了御风,还带上了赛雅,就是苏墨从皇城里救出来的一个小女仆。”谢启暄认真地回答着雪叶的问题。
程玉姝和雪叶面面相觑,她们虽然也去了鞑靼,程玉姝还进了皇城,但从没听说过这样一个奴仆的名字。她们不知道苏墨为何要救她出来,更不知道这个鞑靼的女仆为何要跟去京城。
程玉姝的心越来越寒,她觉得慕容琅和苏墨的秘密实在太多,多道自己已明显跟不上步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