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恂起早走的,怕裴幼宜难过,特意轻声的从东宫里出去,临要出宫门的时候,却看见配殿里亮起一盏烛火,门开了个小小的缝隙,赵恂笑着摆摆手,裴幼宜便穿戴整齐的憋着嘴走了出来。
赵恂还是像老夫子一样的叮嘱,要好好上学,遇事就找姜都知。
裴幼宜点点头:“你要多写信给我,我也会每日给你求平安的。”
赵恂拍了拍她的头:“你平安我就平安。”
裴幼宜送他出了宫门,直到甬道中赵恂的身影消失不见,她噙在眼里的泪水才落下来。
细细算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想当初离开父母进宫的时候都没哭,今日不知是怎么了。
想到此处,裴幼宜忽然有几分心虚,觉得自己有些不孝,于是赶紧擦了擦眼泪。
往后的日子就是照常上学,沈瑛不在宗学之后,她和顾静珊的关系走了近了些。
这顾静珊真是个奇女子,针线女工一概不会,骑马打猎到具是在行。
裴幼宜在马球会上见过她上场,穿上劲装真是英姿飒爽,怪不得平日她看顾静珊穿裙子一副别扭的样子,想来有女孩子素日里就适合这样的劲装。
赵恂走后,二大王赵恒来东宫的次数到是多了不少。
他时常弄些新奇玩意送过来,也会买来宫外时兴的甜品首饰。
金儿看在眼里,悄悄提醒裴幼宜:“姑娘,二大王对您热络的有些不同寻常……”
玉儿也插嘴道:“我瞧着也是呢,平日里不时就来上一趟,看姑娘的眼神也是直勾勾的。”
裴幼宜有些难以置信:“二大王不是个机灵的,我瞧着他看谁都是直勾勾的。”
金儿和玉儿想起二大王的样子,捂着嘴笑了笑,在就没说下去了。
这话却惊醒了裴幼宜,她一直是当赵恒是哥哥的,别是他对自己有别的什么想法吧。
想着他当初为了拒婚把自己都饿的没了人形……现在想想,确实是没有理由。
她也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第二日在路上遇见同往宗学去的赵恒直接就问了出来。
“想着前些日子一直也顾得上问你,太子殿下拒婚到是有据可依,你在启祥宫里意志坚决,不吃不喝,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赵恒看着裴幼宜清澈的眼神,想着面前的人就是理由,但他忽然语塞说不出口,于是挠了挠头说道:“大哥是兄长,大哥不娶,我怎能先娶呢。”
裴幼宜一脸惊讶:“就为了这么个理由?这也算不得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