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
司空何带着满身酒气回来,他从前院子走来,秦欢正坐在前院喝茶,司空何路过她,嫌恶的瞥了她一眼就要走。
秦欢却叫住了他,“司空何,见到长姐为何不行礼。”
“就你也配做本世子的长姐。”司空何满脸愤然,“你不过是父王从外面带回来外室庶出,见到本世子,是你该向本世子行礼!”
秦欢笑了下,“世子记错了吧,父王已经将我娘以正室之礼写进族谱,按照规矩,我娘是才是正妻,而你的母妃是继室,严格来说,我是嫡长姐,你是继室嫡长子。”
不管是前王妃还是继王妃,都是正妻,身份上无差别,但这个“继”字在司空何耳朵里就格外刺耳。
“秦欢,你欺人太甚,他日别怪本世子不留情面!”
司空何手指着她,秦欢用丝帕盖在他的手上,将他的手按下去,“我敬你一尺,你却屡次三番与我作对,那就怪不得我欺负你。”
隔着丝帕按下他,摆明是嫌弃,连碰都不想碰到他。
司空何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一下子正要发火,乐竹将一个丫鬟从后面带过来,秦欢扫了他一眼,“把你的人带回去。”
这丫鬟正是司空何安插在她院中的探子。
司空何踹了那丫鬟一脚,“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你做事留了手脚,她怎么会有闲情雅致来和本世子斗嘴。”
丫鬟被踹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发痛,司空何管她死活,只顾着发泄火气,把她当个沙袋踢。
乐竹于心不忍看向秦欢,秦欢蹙了下眉,找司空何的打法,怕是要将人打死。
她的声音抬起,“她的卖身契在我手上,她不是你的奴隶,你打死她,要按杀人罪论处。”
“你还帮她,呵,那就留给你!”司空何一脚将那丫鬟踢到秦欢面前,怒气冲冲的走掉。
秦欢示意乐竹去扶她,那丫鬟被踢的脸都破了相,浑身颤抖的跪着,“奴婢该死,请郡主……赐奴婢一个痛快。”
出卖主子的奴仆,只有死路一条。
司空何将她扔给秦欢,就没想留她性命。
秦欢从袖中取出一张卖身契,让乐竹递给了她,“王府你待不下去了,自寻出路吧。”
丫鬟名为满叶,她惊诧的看着自己的卖身契,“郡主不杀奴婢?”
“要你的命有何用,你被司空何送来自然要为他效力,他如今不要你了,你便走吧。”若非不得已,秦欢也不喜欢打打杀杀。
满叶望着卖身契,她答应为世子办事就是为了这张卖身契,可如今她自由了,却笑不出来。
原来卖身契可以这么容易就获得,满叶心里五味杂陈。
她抬头去看,郡主和乐竹已经走了,郡主当真给了她自由。
其实仔细想来,郡主待她们这下人不薄,甚至从不把她们当下人,她在郡主的院里,从没有下过跪,也从来没有被指手画脚的苛责过。
她只要做自己的活计,便可以得到尊重,她要卖身契,不就是想不做下人能够被尊重吗?
满叶追上秦欢,猛的在秦欢身前跪下。
“谢郡主不杀之恩,只是奴婢自小就被卖入王府,离了王府,奴婢也没有地方去,求郡主收留,奴婢今后只忠于郡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