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凝也坐起,目光先是落在他脸上,再缓慢地往下,在到他胸前时一凝,目光闪烁两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
裴濯身量颀长,此刻没了寝衣的掩盖,健壮的体格更是一目了然,胸膛随着他呼吸起伏,亦能感受到其下的蓬勃的力量。
他胸膛与腰腹的皮肉倒是无暇,只在右侧腹下有一道浅显的痕迹。
黎凝目光便顿在那处。
裴濯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去,也看见那道陈年旧疤。
他满不在意道:“只是擦伤破皮,早就不妨事。”
若不是她一直盯着那里看,他早就忘了这里还有条疤。
黎凝抬眼去看他,又迅速垂下眼。
“你转过去。”她想看他后背。
裴濯也不记得自己身上哪里还有伤痕,战场上真刀真枪厮杀,几乎没人能够一直不受伤。
他先是扭头,想看看究竟有没有什么可怖的疤痕,奈何动作受限,看不真切。
之前裴濯还问过黎凝要不要看他背后的伤,她彼时拒绝,现在想看了,他反倒磨磨蹭蹭。
对上黎凝略带不满的眼神,裴濯无奈轻叹口气,转过身去。
她执意要看,可别被丑陋的疤痕吓到。
裴濯看不见自己,黎凝便敢无所顾忌地打量他。
他宽阔的背有一道比较明显的疤痕,光看便能猜到当时有多凶险,另有几道浅淡的交错痕迹。
黎凝指腹轻轻描过那道疤,问他:“疼吗?”
那处裴濯有些印象,受伤之后好几日都只能趴着睡,已经过去许久,早就没什么感觉。
只是被她抚过的地方犹如火灼,激起一阵战栗。
“早就不疼了。”
若是黎凝仔细听,便会发现他是咬紧牙关说出的这话。
然黎凝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继续问:“当初受伤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裴濯一怔,不禁莞尔。
“忘了,不过约莫是疼的。”
黎凝也知自己的明知故问,会留下这样疤痕的伤口,受伤时候肯定是会很疼很疼的。
黎凝一直很疑惑,以裴濯的实力,无论他当初是靠裴相的荫庇入朝为官,或是靠自己的才学考取功名,均不在话下,只是不知他为何就偏偏选择入行伍,一去三年。
他不比陆骁有个当将军的父亲自小带着,没有过打仗经验就上战场,该要比旁人吃更多的苦头。
黎凝盯着那伤痕发呆,渐渐地竟有些感同身受,自己也莫名感到有一点疼,接着,她鬼使神差般,俯身在那痕上落下一吻。
微湿的柔软落在背上的时候,裴濯双眼睁大,猛地吸了口气,身侧的手也骤然攥成拳,用力到指节泛白。
那是完全不同于指腹的触感,离开时那块肌肤因与其黏住而被轻轻带起。
他呼吸发紧,后背像是被她点起火,某处更是立刻做出反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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