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请罪折子后面,附上了近来查阅双河镇县志的心得,一看就是下了一番苦功。
就这么放弃,估计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好在闵柏肯再给他机会,那就从哪里摔倒,再从哪里爬起来。
回头他一定会去信,再次痛骂他一顿。否则小殿下不找他麻烦,他都不会放过他!
接着,何知府才又说起一事,&ldo;芜城传来消息,不过是普通时疫,并无大碍,虚惊一场。&rdo;
此事闵柏却已知晓,&ldo;那正好,关于此事,孤有个想法,正好要找母妃商议,何知府一起来吧。&rdo;
您跟您母妃商议,叫我干嘛?
想起那不靠谱的徐贤妃,何知府头皮发麻,直觉只怕没好事。
可刚刚闹出韩彻这桩事,他也实在心虚惭愧得很,只得硬着头皮跟来了。
虽前几日下了雨,天越发冷了。可喜今儿日头不错,徐贤妃带着一帮宫女太监,在后花园里听戏。
从前穷时,没什么消遣,能去茶楼门口蹭个戏听,就是最高享受了。
如今发达了,徐贤妃干脆养了一班小戏子,专捡喜欢的,让人唱给她听。
而她最喜欢的,无非是男人负心薄幸,后又幡然悔悟,破镜重圆的了。
闵柏听着就头疼,每每望之而逃。
不过今儿倒好,徐贤妃这里排了一出新戏,听得她津津有味。看着他们过来,还赶紧讲给人听。
&ldo;这故事呀,讲的是一对小男女,本是青梅竹马,后因有事失散。这男人考取功名,又挣了偌大家资,任爹娘怎么催,媒婆说了多少好姑娘,硬是不娶。足足等了七年,才等到女的回来,也不嫌弃她嫁过人,依旧破镜重圆了。&rdo;
……
何知府强忍着,才没让嘴角抽搐。
真要是那么一个大好青年,七年不娶,不是有毛病,就是中了妖术吧?
这不鬼迷心窍么!
他要是那青年他爹,早把他腿打断了,哪还任他这般胡来?
闵柏却眼角一亮,暗暗把故事记下。
连嫁过人的妇人都不嫌弃,那只要是真爱,将来在他的婚事上,是不是也能‐‐
&ldo;母妃,今儿特意请了何知府前来,是有件正经事要与您商议。&rdo;
&ldo;你说。&rdo;
&ldo;这不是父皇寿辰要到了么,我想着母妃还没去过白龙观,想请您和儿臣一道去上柱香,一来……&rdo;
&ldo;我才不去!&rdo;
徐贤妃骤然打断,又是一脸你这孩子是不是傻的表情,&ldo;那芜城闹瘟疫呢,跑去干嘛?送死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