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位吴姨娘,看得暗恨。
她也不知费了多少年的工夫,赔了多少笑脸,却怎么也融不进这群太太圈里。
怎么偏偏美娘一来,就言笑晏晏?
要论起身份,她可是正经的官员贵妾,总比美娘这个罪人之女,平民百姓好吧?
吴姨娘想不通。
且今天完不成任务,回去要怎么说?
那些人没有料错,她今天找美娘麻烦,就是因为徐赟派人来交待了,然后吴通判就把此事交待给了她。
横竖只是个妾室,就算不讲理了,又能怎样?
吴姨娘也以为只是小事一桩,稍加挑拨,郭二不就上钩了?
却没想到给美娘轻松破解,若是办不成,回家老爷的脸色,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再看着同样心怀妒恨,又茫然无措的郭二小姐,她心生一计,故意叹息。
&ldo;我这般人也就算了,也是没脸惯了的。可小姐的闺誉,却是要被连累了。今儿要不是那丫头,您怎会推你嫂子?又不是有心的。再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了身孕,你一个小姑子,更不可能知道了。但这话要是传出去,外头人要怎么说你?真是想想都愁人。&rdo;
郭二小姐被说中心事,脸色越发难看。
她承认自己推人是冲动了,但要她承认有错,是万万不能的。
她娇宠惯了,生来觉得自己便高人一等,除非身份比她更高,否则有错就一定是别人的!
美娘为何要冒犯她?
丫鬟又为什么不拦住她?
嫂子也是,怎么就不能站在她这一边,替她把事情圆过来,还要说她?
就算摔倒,也是活该。
至于吴姨娘,呵呵,她还没傻到家。
&ldo;姨娘不必拿话激我。今儿我闹个没脸,你也好不到哪去。想找回场子,可不是坐在那儿干看着就行了的。我有个主意,却也要有人配合。愿不愿意,你直说吧。&rdo;
内宅妇人,从来没有简单的。
吴姨娘一咬牙,&ldo;你说。&rdo;
……
将近午时,冯家丫鬟将宾客请到厅中,及笄礼开始了。
美娘在家,听先生说过,古时的及笄礼需要加衣三次,再加簪冠等等,较为繁琐。
但今时今日的衣裳礼制与旧时不同,规矩也不一样。
一般只需女子盛装出席,叩拜父母的养育之恩。
再请一位儿女双全的妇人作为赞者,主持并说些吉祥祝福的话。
最后由家中最年长的妇人,或是母亲,或是德高望重的主宾给女子绾上簪子,以示成年,仪式就算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