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开了张金贵,剩下两点却是没法避。
既然躲不掉。她就只能一个一个排除。
她可以选择让瑞生的名声比前世晚一点传开。这样皇上就会晚一点注意到瑞生。
如果瑞生还是在前世那个时间点出事。说明瑞生的死不关皇宫的事。相反就一定有关。
江舒涵细心叮嘱瑞生,“可以卖画。不过不能太频繁。这半年,你只卖一幅即可。”
少卖些也能保证单品的价值。这样也不会得罪书画商。
瑞生向来不关心这些琐碎的事情,他连问一声的兴趣都没有就点头答应。
江舒涵又叮嘱陈金虎,“瑞生画废的残画一定要全部烧掉,不可留下来。”
每次他们回来,江舒涵都会不厌其烦嘱咐一回。陈金虎不敢怠慢,点头应了。
接下来一个月,瑞生一直待在家里画画。他给方掌柜画的是山水图,交的作业却是仕女图。
这是瑞生头一回画仕女图,画的人物是陈金杏,一画就是半个月,生生把金杏折腾得快要散架。
金杏一开始觉得这事挺简单。不就是拿着扇子站在少爷面前让他画吗,能有多难?可她没想到,少爷不会画人,竟让她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她笑得脸都僵了。
这一摆就是半个月,到后来画成,金杏见着瑞生就躲。
画完后,大家都觉得他画得很好,可是拿给李立盛,他却连连摇头,说瑞生这画只有形没有神,人物缺少灵动。
也是!陈金杏到后头都被他折腾得笑不出来了,动作也僵硬得很,那画相连她平时的三分机灵都没有,呆板得很。
瑞生大受打击,尤其是他看到其他师兄弟的画作就更加郁闷了。
为此他从陈观那借了不少仕女图的画作回来临摹。
别看陈观画山水图不怎么样,他画的仕女图就连李立盛都赞不绝口,尤其是那双眼睛顾盼神飞,灵动的很。
一连好几日,瑞生都待在屋里临摹。
江舒涵原还想着瑞生赚了十两银子,给他做顿好吃的补补,可到了饭点都不出来,一直待在房里画画。
这份韧劲让江舒涵都不敢贸然进去打扰。
江舒涵无功而返,陈金杏和陈金虎面面相觑,“这不吃饭可怎么好?”
江舒涵也是愁人,“他这是遇到难题,要是一直琢磨不出来,苦得还是他自己的身子。”
陈金虎出了个主意,“我常听精画馆那些学徒说陈公子的仕女图最好,不如我去请他来教咱们少爷?”
主意好是好,可是江舒涵犹豫了,“那陈观在家吗?他不出去游历吗?”
“一个月就得交画作,就算游历也走不远吧。我去精画馆打听一下他的住所,兴许能请来呢。总不能让少爷一直不吃饭吧?”
江舒涵想想,“也行。那你去吧。”
说着给了陈金虎一两银子,供他路上花销。
陈金虎坐着牛车进了城,到了陈家,得知下人说陈观去喝花酒了。
他只好出去找人,辗转几个地方,终于在县城最有名的销金窟找到了陈观。
说起来陈观最近正心烦着呢。
前几日,他爹娘没有打声招呼就为他定了一门亲。对方与陈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只有一点此女相貌平平,陈观非常不满意。
他闹着要退婚,可父母根本不同意,一气之下,他跑到青楼喝花酒。一连三日都未曾归家。这年头男子风流不算什么坏名声。陈父陈母只是暗地嘱咐老鸨不要搞出人命,便丢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