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夏烦了,随便从人群中逮了两人在旁照看着,“喂两颗退烧药,再不退,就用酒精给他擦擦腋下……你们连这种小事难道都不会做吗?”
小七看不下去她那使唤人的样子,“你怎么不动手?”
唐书夏,“为什么我不动手?你眼瞎吗,我一个女人,他一个男人,你这么想表现自己?那你来啊。”
“……”
经过一夜兵荒马乱的拯救,许星城终于熬过生死大关。
许星城还很虚弱,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一醒来就看见这简陋到甚至连门窗都没有的地方,墙上的水泥还特别粗糙,是个毛坯房。索性不再是熟悉的铁栏杆,他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他在橘子里天天一睁眼是铁栏杆,他很清楚如果一直待在那,他这辈子大概也到头了。
现在,他自由了。
许星城脖子微微往外侧,动作很小心,深怕扯动了伤口一样。结果他意外的发现脖子上的疼痛感似乎消失了,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摸到了一层层纱布,他干脆起身,就看见了倚在门口吹泡泡的唐书夏,啪、啪,“是你救了我吗?”
声音细小如蚊。
唐书夏没理,床上的人刚动她就知道了,不过她已经掌控好了吹泡泡的诀窍,之前经常吹太大,口香糖黏在鼻子和下巴上,然后她重新再拿一个出来,继续咀嚼着吹,这是她昨天闲着无聊让三色毛买来的,为消耗时间,然后就玩了一晚上,乐此不彼。
她想这个时间点,许瑜璟肯定起床工作了,对方的生物钟比闹钟还准时,到点起床,到点工作,比一个上了发条的闹钟还准时。
不知道许瑜璟起床后发现她
不在,会不会闹脾气,唐书夏想抱老婆了,她低垂着头看脚下,鞋尖用力碾压了下脚下的石子,直到石子全变成了粉末。她想,最多两天,如果这群人两天之内还不做交易,她就直接弄死他们,不等了。
许星城发现这奇怪的女孩似乎是个聋子,他说得嘴皮子都干了,对方一句不应。
他不得不让自己艰难的离开那张用木板拼凑出来的床,一步一挪的朝门口慢慢走去,几步路耗费了他大半的力气,他甚至还觉得自己胸口有点堵,应该是这几天忙着逃命,伤没养好的缘故。
再给他几天时间。
唐书夏突然抬起头看了许星城一眼,然后把门口守着的两个人踹醒,“去告诉钱哥,人活了。”
许星城,“???”
唐书夏似乎猜到了许星城心里的p,她露出一个堪称恶劣的笑,“看来你恢复的不错,你看,这不都能下床了吗,我的医术水平真高超。”
钱畅听到这最后一句话,脚下一趔趄,差点摔倒。
“许小弟。”
“钱哥。”
两人如同几年不见惺惺相惜的好友,一见面,那热情模样和虚伪的劲快把唐书夏看乐了,不过看这两人熟稔的模样,多半是认识许久,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上次杀许瑜璟的那群人胆子那么大,一群社会人啊,直接拦路杀人。
大概是唐书夏的存在感太过强烈,钱畅迎着许星城去了另外一间办公室,门一关,他让唐书夏去守在门外,别让任何人靠近。
办公室里就一张老板椅,以及一张桌子。
唐书夏毫无意见,毕竟要让钱畅放下戒备真正接纳她这个人,不现实,除非钱畅是个大傻,很显然,钱畅不是,甚至戒备心甚重。但看在她这么‘卖命’救人和多才多艺的份上,钱畅一时半会也不会特意深究她这人的身世背景。
她能借这个时间差,暂且苟一下。
两人关合上门来。
这家厂房的门是非常普通的门,又因为时隔多年,门下还有缝隙,风一吹,能听见门哐哐撞击的声响。
两人完全不知,这门关不关,于唐书夏而言却是无碍的,没内力前,唐书夏听力比一般人要好,这不恢复了一成内力后,听力更甚从前,她甚至不
用故意贴合门口听,就能把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懒懒的靠在墙上,就看见那喜欢玩游戏的少年抱了一台手机来,是昨天唯一一个没过来挨打的,看样子多半是武不行。
少年继续埋头玩手机,“喂,小夏,有什么东西是你不会的吗?”
唐书夏不知道这人出现在是想做什么,也懒得回,眼前这个少年可不是三色毛,她继续吹泡泡,啪啪的声响和人按键盘的声音交叉混合在了一起,连带着模糊了房间里的交谈声。
许星城找了一张软椅坐下,“这次真是多亏了钱哥您的仗义相助,不然下次见面,只能是在电视上。”很可能是有关于被枪决的消息。
律师告诉他,警方会以故意杀人罪、教唆罪名起诉他,因为人证物证都在,这场官司辨无可辨,只能认罪,而且还得有悔过之心。至于审判结果,根据以往的案例来看,他多半是要被判死刑的,剩下的概率问题就得看社会朋友们是否愿意原谅他。
但很显然,社会上大部分人对于犯过错的人,原谅度不高。像他这样劣迹斑斑的人,他即便不看评论也知道是什么结果。
许星城从小到大运气不好,他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命交到这群想要他命的人手中,所以只能自己另谋出路。
而事实证明,人永远要拼搏一把,不然你不会知道下个路口究竟会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