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熙此刻垂眸看着地面,脸上无半分表情仿佛根本听不见月眉的呼喊。只是攥成拳的手泛起了青白色露出了骨节表明她心中的愤怒正在酝酿集聚。
就这样打了四五十板子之后,月眉呼喊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格格,她昏过去了。”
“泼醒。”
小太监们从未见过福晋如此冷血绝情,一个个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月眉倒抽一口凉气醒了过来。
“月眉。”芸熙起身来到刑凳前,伸手抬起月眉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不疾不徐的说道,“刚刚这顿板子,滋味儿如何?我说过,今日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你若是再这般与我玩手段耍心机,便不是挨板子这么简单了。”
到了这个时候,月眉已是心中明白端倪,只是家人被人钳制,她一个奴婢又能怎样?只能咬紧牙关:“奴婢只求一死。”
“很好,这是承认了。”芸熙站起身,“如果我没记错,月眉是爷旗下的人对吧。母家是包衣奴才,弟弟今年刚九岁,阿玛身体不好这个冬天得了风寒一直未好没银子瞧病”
月眉眼中通红,高声大喊:“福晋!!!奴婢是被逼的!”
“被谁逼的?”
“奴婢也不知”月眉从刑凳上滚落,重重摔在地上,“来人是个脸生的太监,只告诉奴婢家人在他们手中,若我不把福晋的一举一动告诉他,他便要了奴婢全家的命。福晋,奴婢是身不由己啊”
芸熙痛惜的闭眼转身,“你都告诉他们什么?如何传讯,一一道来吧。”
“奴婢每三日利用出府采办之际与他们通一次消息,告知他们福晋的日常饮食,见人接客,以及与访客的谈话内容。”月眉每说一个字都在倒抽冷气,“还包括奴婢能听到的所有福晋与九爷的所有日常交谈福晋,奴婢知道您素来善待下人,是奴婢对不起您。任何责罚,奴婢都没有二话。”
“下一次通消息是什么时候?”
“明日。”月眉这会儿已经是气若游丝,“每隔三日,辰时奴婢会在后门胡同内的大槐树下与他见面。”
“月眉,我刚刚其实想说的是,你阿玛入冬后患了风寒没银子瞧病,是爷送去了银子和大夫,现已大好。”芸熙挥了挥手,“带下去吧。”
一众人鱼贯而出后,芸熙走出柴房神情甚是倦倦:“如雪,明日辰时你替月眉去送信。再安排几个得力的人,抓住那小太监拷问清楚。”
南书房。
“爷。”小李子附在胤禟耳边说道,“福晋拷问了月眉,月眉供认是她将福晋的饮食起居,一举一动,甚至与爷的一言一行都报了出去。明日辰时,如雪会代替月眉去送信。”
胤禟闻言一惊:“月眉现在何处?”
“只是被关起来了,福晋似乎还未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