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酒店。
这夜陈穗和闽言并肩躺在床榻上。
一人手里捏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陈穗内心颇安详。
闽言问她:“在想什么?”
陈穗怔怔看着吊灯,“天花板的存在啊。”
闽言愣怔两秒,侧眸看过来,“嗯?”
陈穗叹口气,熄灭香烟,柔软的手臂探过来,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庞,“就在床上啊,真是太棒了,让人赞不绝口。”
这么认可的夸赞,闽言却不像陈穗想象中那么开心,反而抿了薄唇,沉吟片刻问:“听你这么说,怕是睡过不少男人。”
陈穗一向坦诚,忍不住掰起来手指,才刚数到十,闽言就绷不住了,抬手按住她。
“你在算十二生肖?”
陈穗眉眼含笑,这才听懂闽言的暗示,托起来腮,笑吟吟看他。
“不是啊,明明是五十六个民族。”
闽言垂了眼皮子,半晌微微拧眉,“我不想知道那么多,明白?”
陈穗不解:“好奇心这么不重的么?”
她往上扯了扯被子,露出来一双慵懒的眸子,“那看样是我误会了。”
闽言目光幽幽看过来,眉梢微微上扬,忍不住问:“既然经验这么丰富,那我想请问一下陈小姐,为何第一次,叫声如杀猪?”
说完背过去身,合上眼皮子酝酿睡意。
“咳咳咳——”
陈穗只觉得颜面无存,顿时羞红了脸。
他以为,自己想像杀猪一样惨叫么?现在想起来,陈穗都觉得尴尬,她纯纯属于控制不住啊!
无论如何陈穗决定不能这么不清不楚不痛快,于是拍了拍他,“你别睡了,你起来!”
闽言慢条斯理翻身,目光闲适地瞧过来。
只见一脸红润的陈穗,下颌微抬,指了指卧室的门,无情撵人:“你走。”
闽言眯起来眼睛,好笑地看着她,拿起来手机指了指屏幕上的时间,“凌晨点,过河拆桥,也要等天亮吧?”
十分钟后,闽言从酒店套房出来,深夜寂寂,外面还在零星落雨,湿漉漉的寒气,顺着门缝不断卷入大厅。
前台值班女服务员,都已经趴在柜台上打盹,而闽言却脸庞冷硬敲了敲台面,掏出来身份证,轻咳两声。
“还有房间么?再开一间。”
前台倏然清醒,手忙脚乱站起来,挤出来官方笑容,双手递过去,接了闽言的身份证。
“闽总再开一间房?”
闽言神情不悦,扫了她一眼,“嗯。”
对方还没醒透,大抵有些迷糊,所以没听懂,点开电脑,看着屏幕又问:“刚才那间房,闽总需不需要退掉么?”
闽言胸膛起伏,“不需要,再开一间。”
他斟酌一下,“就开在这间房隔壁。”
一切手续办理好,闽言拿着房卡进电梯,谁知刚才按了一下,电梯门应声而开,从上面下来的陈穗,正垂首拢外套。
一抬头,没想到和闽言迎面相撞。
“你去哪?”
陈穗踩着高跟鞋,从电梯里出来,睫毛颤了颤,理所应当地说:“一个人住酒店害怕,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