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英扭头看向屋里:“出来吧。”
“表哥。”荣安公主怯生生地自大红柱子后探出头,“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见我了。”
谢玄英道:“你确太胡来了。”
荣安公主垂着头,默默无言。
谢玄英沉默。
太阳已经完全跳出地平线,寒风收敛。荣安公主咬住嘴唇:“表哥,我,我不是意……你别怪我,成吗?”
“我已经知道错了。”眼圈红红,“如果、如果表哥……表哥真想娶许家姑娘,我、我去给赔罪,让原谅我,可好?”
谢玄英倒是惊异,不知道怎么忽然想通了。
“我与许姑娘八字不合,此事已到此为止。”他道,“荣安,我不怪你,只是以后不可再拿身子玩笑。”
荣安公主点点头,破涕为笑。
“表哥。”闪动眸光,“你去江南好不好玩,同我说说吧。”
“就那样吧。”他们都大了,谢玄英怎么可能与长篇大论,只抓紧关照,“你不小了,要听陛下,莫要再任妄为。”
荣安公主连连点头。
这样乖顺,倒是叫谢玄英无可说:“天冷风大,快去吧。”
荣安公主眼泪就下来了。
但忍着哽咽,任由泪珠淌落颊边,许久才悄悄拭去:“嗯。”强笑,“耽搁表哥做事了。”
谢玄英看向眼中,透『露』出几分哀『色』。
不止是为,是为自己。皇帝疼爱荣安,远胜过父亲爱惜他,可连都不能心想事成,他又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表哥保重。”荣安公主微微屈膝,再待不住,扭身快步走开,一下消失在了乾阳宫后面。
乾阳殿,窗后身着蓝『色』便服皇帝轻轻颔首:“洪尚宫,看来这子,你确花了不少心思。”
侍立在侧『妇』女约四来岁,面容端庄,姿态典雅,恭敬道:“公主纯良,不过一时失言,早悔过之心,臣不过将道理与分说清楚,不敢居功。”
“说你功,你就。”皇帝摆摆手,“先前你所奏之事,朕反复思量过了,确,近年宫规散漫,人心浮躁,是该肃正一二。”
洪尚宫道:“陛下,臣还是那句,六局一司架子犹在,可如今女官多为宫人擢升而成,纵然读书认字,焉能以师相待?”
夏朝建立初期,女官均是来自书香之家女子,知书达理,通晓大义,由们负责教导秀女,底足。
但随着后来宦官势力壮大,女官权责分薄,逐渐沦为仆役,如今女官多由宫女提拔而成,对妃嫔毫无底,教导品等同于空。
“要肃正宫规,清『荡』内闱,六局一司须选拔新秀,采选知书达理之辈,如此方能内治。”
洪尚宫诚恳进言。
皇帝其已然心动。他迄今膝下无子,为此多纳妃嫔,可人一多,纷争便随之而来,人人都想拔得头筹,争风吃醋之事屡见不鲜。
他心整顿,可一来,中宫之位空悬,贵妃终究查了一筹,二来,重用宦官后患无穷,且易惹来朝臣抵制。
许,是时候重新启用六局一司了。
皇帝颔首:“你写个折子,细细说明人选,但一点,去年方采选过秀女,这次便不要劳师动众,就在京畿择选吧。”
洪尚宫深深拜下:“谨遵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