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姝猛的跪下去,低着头,嗫嚅道:“奴婢……奴婢从公主殿下出生起便跟着她了。”
“你是怎么进宫的?”李青云问道。
梦姝额头冷汗冒出,她当然知晓陛下找她的目的,此刻心在悬着,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当年……贵妃娘娘收留奴婢与清澜公主的母妃,我们三个,加上陆公公,我们是一道入宫的。那时候,我大约也就六岁的模样……”
她抿着唇,眼神有些闪躲。
“我母妃为何要收留你们?”李青云凤眸轻眯。
梦姝低着头,手指蜷缩着。
“说,今日朕问你的话,你都必须如实回答。”李青云嗓音沉冷。
梦姝惊了一瞬。
她紧张的抓着衣角,轻声道:“当年。我与贵妃娘娘身无分文,又没有武功傍身,白家想要灭亡美人族,我与贵妃娘娘逃离在外,被坏人卖入青楼,在青楼与一个端水丫头结识,那丫头便是清澜公主的母亲,那丫头屡次三番帮助我们逃出去,虽然都没有成功,但是这一来二去的,就结交了好友……”
“陆公公……您也知道,他一直都是跟着贵妃娘娘身后的,他应该早就与贵妃娘娘认识了,如何认识的,奴婢便不得而知了。”
“那你是如何与朕的母妃相识?”李青云蹙眉问道,“你是美人族?”
梦姝抬起头,摇了摇头:“不,奴婢不是。”她望着李青云严肃的凤眸,心里发怵,又低下头,心中犹豫纠结了良久,才叹气道,“我是梦族。”
李青云站直了身子,他紧紧盯着她:“梦族?”
梦姝轻轻点头:“若陛下愿意信任奴婢,我愿将我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您。”
“你起来说。”李青云走过去,坐在了石椅上。
梦姝站起了身,低着头道:“我的母亲,是梦族星女身边的护法。众所周知,美人族族姓段,梦族族姓则为尉迟。”
“九州异族之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无必要,必须隐世,不可向世人暴露身份。否则,必会招惹杀身之祸。”
“美人族根本就不是世人说的那样,是天性淫浪低贱的种族。只是不知为何,九州各国分分合合,不知从哪里传出来这样的传闻,美人竟然成了九州最低贱的存在。”
梦姝眼中出现了一抹惊惧:“所以其他异族绝对不会在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便是害怕,有一天会被世人当成异类,然后将我们抹杀。”
“但是……大约二十多年前,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梦族遭到了一次灭顶之灾,那些人几乎屠戮了梦族大半族人的性命,我年幼时期去圣山玩,才躲过了那次的危机。”梦姝眼中出现一抹恐惧。
“传闻中所有梦族都有启梦预示未来的能力,但是我们没有一个族人梦到那一场灾难,就连星女也没有预示那场灾难。那个人,带着一把剑,就那样一个一个地杀了梦族中人,连孩子也不放过。”
随着梦姝的回忆,李青云也仿佛能够见到当年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