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不断靠近,靠近,再靠近,殷停站在麻烦精身后,狐假虎威地瞪着他们。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只见山匪取出麻绳,结结实实将麻烦精捆成了滚地葫芦,期间,她没做任何抵抗。
殷停错愕万分地看向她,眼神中透露着慌乱,等等,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捆成同款滚地葫芦的殷停,被山匪抬着上山时,欲哭无泪地想,
就该分道扬镳!
第4章凡夫俗子
马鹿山侧峰,山匪营寨坐落其上,三座土楼呈品字排列,中间是开垦出的荒田,几名抢来的妇人,腰上绑着汗巾正在田间劳作。
马鹿山的二把手姓杜名飞,原是山下的说书人,学了一肚子鸡鸣狗盗的经纶。他一上山便受到了马鹿山当家人的看重,让他做自己的狗头军师。
这杜飞生性恶毒,贪财好色,一肚子坏水。
在山下时因贪恋隔壁寡妇姿色,夜闯寡妇门,谁料那小妇人是个一等一的贞烈,宁愿咬舌自尽也不肯叫贼子得手。
犯下人命的杜飞走投无路,这才落了草。
他与马鹿山大当家,一阴毒,一残暴,可谓是臭味相投,有了杜飞献计,大当家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买卖从普通的收取过路费,直至杀人越货,绑架撕票,俨然是一大毒瘤。
和副掌事勾结劫杀商队,便是杜飞出的主意,至于那副掌事嘛,与虎谋皮自然也讨不了好,人头如今还挂在山寨旗杆上呢。
这厢,大当家张猛从商队得了天大的好处,再不满足过往的蝇头小利,正歪在虎皮躺椅上思忖,该去哪儿再发笔横财。
木门吱呀一声,身材猥琐,塌鼻小眼的杜飞走了进来,站定在土台上的躺椅下,摇着把羽毛扇,装模作样的拱手道:“大喜,好叫大当家知道,天大的喜事!”
张猛一对牛眼瞪得滚圆,猛的从躺椅上坐直身子,粗声粗气地问,“什么喜事?又有商队来了?”
杜飞故弄玄虚,说道:“非也非也,子曰……”
张猛落草前是山下杀猪的屠户,一大老粗何曾听得掉书袋子,大掌猛拍扶手,怒视杜飞道:“放得哪门子酸屁!什么喜事速速说来!别逼老子扇你!”
杜飞这才不敢装相,低眉顺眼道:“曲阳府的张佑麟将军着人送来书信,说邀请当家的往曲阳府走一遭,共谋章讨大事。”
话音未落,张猛拎着对三板斧,凶神恶煞地往门外走。
杜飞慌忙拦住在身前,急问,“当家的做甚去?”
张猛鼻孔中喷出两道白气,鼻翼剧烈开合,“送信的在哪儿?狗娘养的张鳖孙,想让老子去给他当奴做婢,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吧!俺先砍了他那送信的,再砍了他!”
深知张猛脾性的杜飞,在说话之前已经预想到了张猛的反应,此时显得不慌不忙,他说了几句话安抚住张猛的情绪,接着道:“请将军仔细思量,我马鹿山虽说地处两府交界,两边官府都顾不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