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时玥从来没有见过闵南行这种几近癫狂的模样。
眼尾因怒意而泛红,指尖也微颤着,携卷一身风尘,燃起的星火早已将宽阔辽疆烧地一丝不剩。
明时玥试图挣脱他的桎梏,木质的长椅在瓷砖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她踉跄地站起身,往书架旁退了几步,不敢对上那双猩红到发烫的眸子。
”我们之间没有感情,这样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明时玥说,“闵南行,我累了,不想再陪你虚与委蛇,不如找个最好的方式,成全你我。“
”虚与委蛇?“闵南行气极反笑,“成全?”
闵南行步步逼近,直到将明时玥逼地脊背贴着书架。
每当他被她气得快要发疯时,她总是笑吟吟地用温软的唇畔贴着他,在难以承受之际,长腿缠着他的腰,甜腻的嗓音覆在他耳侧,说,闵南行你真好。
他则用力地扣着她的手,吻过她缀满薄汗的脖颈,问她,那一辈子都和闵南行在一起好不好?
她哼哼唧唧地说好。
每一次失控,都是因为她。
每一次地不了了之,也是因为她。
轻而易举地就牵动着他明明早已无波无澜的心绪。
他以为至少在她心底,自己也曾留下一点印记。
可是现在,她居然告诉他,那些所谓美好的回忆,不过是同他之间的虚与委蛇、审时度势罢了。
一句话,就全盘否定他们之间的一切,仿佛那只是个笑话。
他的西服外套被雨水沁地凉软,同明时玥紧紧相贴时,冷木香气混了点阴潮的苦涩。
指尖穿过她的指缝,彼此十指相扣,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
猩红的眸子紧紧锁住她,似是要将她看穿,看清楚这双薄情眼里究竟藏着什么。
半晌之后,闵南行却忽地吻住她的唇角,隐忍地说出让彼此都难以置信的话。
“时玥,只要你服个软,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明时玥对上他的视线,像是被剜了一刀。
眼前的这个男人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孤傲,他俯下身子,浓烈的眉眼下裹挟着晦暗不明的疯狂,下颚绷起道道青筋,仿佛在等待神明审判的放逐者。
可曾经,他才是高高在上、薄情寡欲的审判者。
“闵南行,你现在还要再自欺欺人吗?我根本就不爱你,从前攀附着你,不过是想借你的手报复他……”明时玥咬着唇,终是不忍心说出那个名字,对上他的眼,冷淡道:“我以为我们彼此利用,你心知肚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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