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就睡吧,今天就好好休息,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
刘东山点点头,李半夏端着碗筷出去了。
晚饭过后,李半夏又回了房来。
灵芝在这里,怪不得吃完饭就不见他,原来上他爹这儿来了。
刘灵芝爬到床上,坐在他爹的大腿上,没被磕到的那一只。
刘东山双手枕在脑后,呵呵笑着和他儿子说话。
这父子俩一天总是会这样呆上一会半会的,刘灵芝最喜欢黏着他爹。他爹在家的时候,他大多时候都呆在房里和他爹说“悄悄话。”
李半夏进来后,刘灵芝朝他这个方向瞥了一眼,“哼”了一声,又回过头和他爹说话去了。
父子俩聊到很晚,李半夏是坐着不是,躺下又没地方,只得到外面去走走。
等她回来的时候,刘灵芝已经蜷曲着身体在他爹的怀里睡熟了。背抵着他爹,屁股撅着,小脸深深地埋在被子里。
他的样子很乖,很安静,要是这个小鬼醒着也和这会儿一样,应该能让她省不少的心。
刘东山真是一个慈父,侧着身体,轻轻地拍着他儿子的背,嘴角咧着一抹憨憨的笑。
李半夏看着这一幕有些失神,她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可她依稀还记得小的时候父亲背着她上山采草药。山高路险,父亲牵着她的手从未松开过,遇上难走的路,父亲就把她挂到他的背上。
他脸上流露出来的神情,就和刘东山看着刘灵芝的时候一模一样——
016妯娌是非多
016妯娌是非多
刘灵芝被抱回自己房里睡去了,李半夏在床外静静躺了下来。
没人吱声,就连刘东山,也觉得面前的女人很是陌生,一下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两人的相处很是奇怪,不似一对夫妻,更不似一对新婚夫妻。然而更奇怪的是,他们两人居然没有一人试图来改变这种现状。似乎这种陌生的相处模式,才是最适合他们的,才是他们真心想要的——
李半夏怕碰到刘东山的脚,远远地缩在外面,睡在床档上,一个不留神就会从床上滚下来。
刘东山自然感觉到了她的过分小心,几次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
天明,刘东山还在熟睡,李半夏轻悄悄地穿着衣服爬起来了。
铲了一铲瘪稻谷,打开鸡巢的门,将一群鸭鸭地放了出来。
夏山香也起来了,今天她起得格外的早。
捧着他们夫妻俩的衣物,没送到河沟里,就在屋前的小水井里搓了搓。
“二妹,早啊——”李半夏习惯性地打招呼。
“不早了,大嫂,太阳都打东边出来了,我家西山在田里也做了小半个工了。这个时候,怕是一条田埂都做完了。对了,大哥呢,大哥还没起呢?”
“……没呢。”
“大哥的脚伤得这么严重啊?我昨天看了不就是割了一道小口子,怎么这么会儿还不见好?”夏山香啧啧嘴,“看不出来,大哥一个大男人,平时上山下田惯了,脚皮子还这么娇气!”
李半夏微微皱了皱眉,她记得她来的这些天,刘东山起得可一直比刘西山早,回来得也比他晚。有的时候天气太热,中午吃完饭后刘西山还会在老婆的关切下睡上一小会儿,刘东山则顶着日头去上工了。怎么算,刘东山干的活也不少于二弟的啊?
这不是东山脚伤了,昨儿又和孩子说得很晚,她早上不忍叫醒他才让他多睡一会儿,咋就招来这种话痨子?
田里的稻子长势正好的时候,最需要水源了。刘西山想必是趁着早上去看看田里有没有水,顺带着把田埂给做一下,怎么到了二妹嘴里意思就全变了呢?
李半夏语气无形中冷了一分,“二妹心疼二弟太累,叫他回来歇着便是,反正饭也好了,该回家吃饭了。等吃完饭再和相公一块过去吧,田里那点活怕是还没有做完——”
不等她开口,李半夏又接着道:“二妹,把你那两件衣服晾了吧,都搓了一早上了。晾完衣服正好去帮我叫二弟回来吃饭,早上这么一点工夫,还跑那么远做事。说句玩笑话,这二弟锄头怕是还没抬起来呢,就听到家里人喊他吃饭了——”
你说刘东山借脚伤少干活,她就不能说你们夫妻俩故意在那儿偷懒?这边都没说什么,你也没什么立场在这儿说他。
再说了,她一早上就洗自己和她男人的一点衣物,还好意思说自己勤快,替她丈夫叫屈?
李半夏也并不是要为自己的丈夫争什么,只是有些看不过去罢了。她在现代像这样的人见了也不在少数,如果你光由着她那张嘴去说的话,以后还指不定能说出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