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0号,严鑫上6月的最后一个早班时,冯晨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严鑫,今天晚上有空吗?咱们一起去吃顿饭,我请客!”
“有什么喜事了?”严鑫笑着问道。
从工地开工起,每一次和冯晨聊天,他都是在倾倒负能量,抱怨他师父多么的不知好歹,自己立下了汗马功劳,连个监工的活都不让他干,甚至比以前还要累了,各种工地上的活都要去做,一天就是十几个小时,把他都要晒成黑人了。
弄得严鑫每次都要给他做心理疏导,告诉他这是他师傅在培养他,磨砺他,让他快一点成长起来。
这一次打电话过来,语气有一些喜悦,还开口表示要请客吃饭,这当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所以他才有这样的猜测。
果然,不出他所料,电话那边冯晨喜气洋洋的说道:“也没啥喜事,就是今天我师傅跟我说,让我来做监工,以后不用干那些粗重的活了。这多年种地,终于洗脚上岸,可不该庆祝一下吗?”
严鑫笑着说道:“我就说了嘛,你师傅之前是在磨砺你,要让你明白那些工程都是怎么操作的,不然给你机会你也抓不住。”
“我也不是不知道,就是太累了,心里还是挺郁闷的。”冯晨道。
严鑫又问:“那工钱加了没有?”
“加了一点点,”冯晨道,“不过这都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以后不用那么累了。”
严鑫哦了一声,然后告诉他:“今天我要转班,辛苦得要死,没有时间去,要不下次吧。”
“下次我可不一定有那么大方请客了。”冯晨笑着说道。
严鑫也笑了:“你这说得好像我差你那一顿饭似的。”
冯晨出来打工后一直都很拼,这一点严鑫还是挺佩服的,他就做不到这样。
就是现在,他每个月都会给他妹寄五百块钱的生活费过去。
严鑫问过冯曦:“你现在也不缺钱了,为什么还让你哥每个月寄五百块钱给你呢?”
冯曦回答:“我这是给他攒钱呢,要不他这个钱寄回家去,也不知道用到什么地方了。而且,以后他结婚了,也不知道那个嫂子管他管得严不严,要是所有的钱都上交,连个私房钱都藏不了,那也太悲催了。留个小金库在我这里,可不更好?”
严鑫大为感慨:“你说得太有道理了,男人连私房钱都藏不了,真的很憋屈。”
这个他是深有感触的。
上辈子和冯曦的几年婚姻里,一开始还有那么一点财政支配权,后来那一点权力都被剥夺掉了,真的是活得相当的窘迫。
想起来就伤心。
想起这件事情,然后就想起了让他那么窘迫的就是现在跟自己聊天的那一个女人,于是又忍不住讽刺了一下:
“那种把男人的钱管得死死的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跟那样的女人一起生活,肯定不会幸福,应该有多远就躲多远。”
冯曦:“额,我店里有点事情,我先下了,以后再聊。”
严鑫追着还发了一句话:“冯曦,你以后可不能做那样的女人。”
没有人回应,显然是下线了。
让严鑫多少都有那么一些郁闷。
10号上完早班又上夜班,这个对严鑫来说,就是个去监控室睡觉的班。
刘经理大部分时间都在大琅那边,保安部长也在那边,上面的领导也就是艾莉莉,但艾莉莉是不可能大半夜查岗的——她妈管得她很严,基本上就没有夜生活,不会让她大半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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