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贼先擒王,你今日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益处。”谢逸凌厉的眉眼被匕首折出几道寒光,“我死了,顺便拉几个商人下水,宫中该怎样还是怎样,大公主与内阁的势力不会有丝毫撼动。”
霍松声瞬间变脸,沉声问道:“你都知道什么?”
“自然是将军想知道,又无法知道的东西。”
霍松声正要逼问,忽然动作微滞。
谢逸轻轻一笑:“将军,头晕吗?”
霍松声猛地甩了下头:“你……”
“可不是我。”谢逸略显无辜地推开霍松声,“在你进入清欢阁之前,方玉华就给你下了‘春日宴’,这是规矩。将军体质过人,药性竟然隔了这么久才发作。”
霍松声手上一软,匕首掉落在地。
他软倒在谢逸身边。
“将军没听过春日宴吧?”谢逸缓缓地说,“相信将军进来时都看到了,那些失去神智,被疯狂和肉欲击溃的男男女女,都是拜春日宴所赐。”
霍松声脑海中短暂的闪回一些片段,很快被一波高过一波的热潮掩埋。
烈马奔驰的声音在寂静的荒野中格外明显。
谢逸撩开窗纱一角,喟叹一声:“哎,接你的人来了。”
马车被人截停。
谢逸悠然下车,毫无先前威慑之势。
见到来人,他先是笑了一笑,然后才说:“楼主,你那好犯病的身子,披风都不穿就赶来这里,当真如此情急?”
林霰煞白着脸翻身下马:“人呢?”
谢逸说:“在车里。”
林霰一句话也不多说,径直上了马车。
冷风呼啸,谢逸盯着林霰的背影,觉得无趣,骑上他的马独自离去。
车内昏暗无光,林霰喉头痒得厉害,强忍下咳嗽,将在地上打滚的霍松声捞了起来。
霍松声满头大汗,为了保持清醒,已经将舌尖咬的不成样子。
血晕在唇齿间,霍松声艰难地看清来人,费力抓住林霰的前襟,愤恨道:“姓林的!我要你的命!”
林霰垂眼看他,乌黑的眸子瞧不出情绪。
他周身冰冷,连气息都是冷的,霍松声挨到他便舍不得放手,天知道他现在就差一盆冰水。
林霰薄唇微动,觉察到霍松声攥在他身前的手蓦地展开,那人掌心滚烫,就这样隔着衣服贴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