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为什么要挡那盏灯?”
霍松声注视林霰的眼睛,企图在里头找到答案,可有些事只要林霰有心隐瞒,他就是捅破了天也猜不透。霍松声没期待能得到林霰的回答,负气般自嘲一笑,挺身将林霰往后揽,“不走是吧,那你就躲好了。”
新一波黑衣人逼到身前,霍松声的眼睛凶悍的如同草原上凶猛的鹰。
他卯足一股劲儿正欲攻击,忽然手腕被人用力截住,一股力道迫使他松开手掌,短剑向下坠落。
霍松声眼尾剧烈的震颤一下,身旁那道弱不禁风的虚白人影如风般侵入月色。
一道血线划破夜空。
霍松声眼看着林霰一剑结果了围堵过来的杀手,并且动作十分流畅,根本不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有那么一个瞬间,霍松声觉得林霰的病都是装的。
但很快他看见林霰握着匕首的右手开始颤抖,林霰换了一只手,却并没有影响他的速度和力量。
这天注定不太平静。
只见又有十数个黑衣人翻墙而下,霍松声喊道:“林霰!”
这波是聆语楼的人!
他们飞快的向林霰奔来,剑梢的寒光汇聚成寒兵利器,齐齐朝林霰刺来。
马儿的嘶鸣声由远及近,符尘驾着马车,缰绳将手掌磨出一片红色。
霍松声费力起身,扒住林霰的肩膀将他拖后一步,左手和林霰的覆在一起,用他手里的匕首刺入杀手的胸口。
血液湿滑,林霰一身白衣被血溅上,似在身上开出一朵朵妖艳的红梅。
马车疾驰而来,霍松声先一步跳上车,转身将手递给了林霰,等林霰朝他伸手的时候,提着他的小臂将人拉了上来。
两方杀手一起在后面追赶,马车在长陵城中疯狂奔驰。
林霰不敢碰霍松声的后背:“你怎么样?”
霍松声趴在榻上,解开披风,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额上湿淋淋的一片汗水,看着林霰,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人。
霍松声由衷感叹:“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
林霰抿了下嘴唇,伸手去解霍松声的衣服:“我看看你的伤……”
霍松声搡开他的手,明显带了脾气:“我要是死了就是被你坑死的,姓林的,你藏得真他娘深。”
谁能想到这个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还会功夫呢?
霍松声是真给林霰骗得团团转,一次又一次,不然都不能这么生气。
林霰跪坐在霍松声身边,手在衣袖里团成了团:“你让我看……”
霍松声凌厉地扫了林霰一眼,凶道:“少跟我假惺惺。”
聆语楼的杀手有备而来,他们骑着烈马不断逼着符尘转换方向。
又是一个急转,马车朝一侧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