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让他多穿几件衣裳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
屋漏偏逢连夜雨。
贺楼伏城受了凉,咳得厉害,瘦了不少。
那些人见他咳得像个病痨子,也没为难他们主仆。
只是身无分文,他和七娘又能去哪?
贺楼伏城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到如此田地。
他不想七娘与他吃苦,更不想让七娘看见他落魄无能的样子。
“贺楼府没了,你也自由了。”贺楼伏城一把推开她,扶着门口两座石狮,喘声不止。
“公子。”七娘向后踉跄了几步,担忧道。
“不必叫我公子。”贺楼伏城将头低下,说道。
天高任鸟飞。
他想将七娘绑在身边,可是现在手里连个趁手的家伙也没有。
怎么还配得上七娘?
再过几日,他也要和街头的乞丐一般,面前摆着个破碗,又一茬没一茬地唱着莲花落。
不过他的咳得生疼,这般屈辱的日子想来也不会过得太久。
“公子莫要说胡话。”七娘搀着他的手臂,推搡的力道如同儿戏。
贺楼伏城拗不过她,拖着病弱的身子,咳了一路。
七娘为他披了件斗篷,贺楼伏城就算落魄了,当了这件狐裘也能缓一阵子。
“公子再走几步吧。”七娘向前张望道。
贺楼伏城不晓得她的心思,只是她牵着就跟着走。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她。
生怕她不要自己。
“公子,咱到了。”七娘的脚步停在了一处僻静的胡同里。
七娘若是将他丢在这,怕是要乞讨都得走上一段路。
贺楼伏城没想到的是,七娘掀开了地上一块砖,从底下掏出一把带泥的钥匙,驾轻就熟地插进了门锁里。
啪嗒一声,门竟然开了。
一间主屋带着一个院子,连棵树也没有,冷清得很。
七娘从屋里搬出了张凳子,紧着袖口擦干净板面道:“公子,您先坐。”
贺楼伏城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样,欲言又止。
“公子,这间院子是我买下的。”七娘站到跟前,跪了下来,道:“我瞒着您买了这间院子,还被人骗了些钱。”
“公子怨我打我都行,您且在这先住下。”七娘低声哀求道。
贺楼伏城想问问她买这间院子作甚,但没有这间院子恐怕他们就要露宿街头。
说到底七娘还是不信他。
乍暖还寒之际,最是刺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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