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喝。”她面露嫌弃地往床榻里侧躲。
“不喝今夜恐要被魇住。”裴濯端着药坐在床榻边上,耐心地劝哄,“明日圣上定会过问此事,到时郡主没精神,如何听禾姝公主同你道歉。”
黎凝认为裴濯说的有道理,面色有所动容,慢吞吞地挪到床榻边上,任由裴濯喂了大半碗。
之后她再简单地洗漱了一番,躺在床榻上看裴濯熄完烛火走过来。
黎凝问:“我留下的那些讯息,你可知都是什么意思?”
她指的是她让小厮传的话,以及在火堆旁边留下的梅枝。
裴濯躺下后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感受她的温热。
他没有否认:“郡主特意给我留的讯息,我自然都明白何意。”
黎凝心里清楚,他当然是因为明白她的意思,才找得到她。
她不过是想借此机会炫耀一番,自夸道:“得亏是本郡主急中生智,才想得出这样厉害的法子。”
“是。”裴濯笑,从善如流,“郡主冰雪聪明,我自愧弗如。”
黎凝轻笑了一声,只是得意不了太久,终于耐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深夜,裴濯忽然醒来,意识未来得及聚拢,手便下意识地就在床上摸索。
黎凝夜里嫌热,睡梦中挣扎着脱离他,离他半臂远。
待确认黎凝就躺在他身侧,裴濯才松了口气,重新将她抱在怀里。
禾姝一直与黎凝不合,今夜算是彻底暴露本性,她若继续如此,他日恐会对黎凝继续造成威胁。
第二日一早,朝会上圣上就昨日西羌二王子挟持公主与郡主一事与大臣讨论。
赵诚英将自己所知事情始末详细告知,听者无一不面色凝重。
西羌胆大妄为,竟敢对公主郡主下手,简直不把大霁放在眼里。
待说到最后,禾姝公主任性妄为不顾长乐郡主还未脱险,险些置长乐郡主于死地,朝臣一片哗然。
圣上面色铁青,怒极。
昨夜禾姝回来受了伤,血流不止,因太晚圣上并未立刻追责,未料到是禾姝自食其果。
大敌当前,她竟只顾个人恩怨,还让西羌看笑话,实在是糊涂!
这事既在朝会上说出来,让满朝文武都知晓,圣上该主持公道,让禾姝给黎凝一个交代,不若便会让人认为他包庇公主,落人口舌。
圣上对裴濯道:“裴濯,黎凝是你妻子,你说这事如何解决是好?”
裴濯出班,垂首拱手道:“此事于情于理,禾姝公主都该向郡主赔罪,求得郡主原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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