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的手从夏薰腰侧出发,掠过他胸腹,停在他心口,指尖探进他的衣领。
他俯下身,抵着夏薰额头,沉着声音说:“哪里不算数?不是你说喜欢听?既然喜欢,那我就勉为其难,让你多听一会儿……”
清脆的响声断断续续传来,良久之后,才得以平息。
夏薰的头发汗湿了,有几缕贴在脸侧,他眼尾发红,眼帘半闭,睫毛上有潮湿的水汽。
他累得睁不开眼睛,马上就要陷入沉睡。
半睡半醒间,他依稀听见祁宴说:“明日是休沐日,我们去山间汤泉吧。”
还当是在做梦。
等第二天都上了马车了,才意识到自己没听错。
祁宴带他去的汤泉在一片竹林之中,入夜后,四周万籁俱寂,只有秋蝉间或发出鸣叫。
夏薰泡在泉水里,水汽蒸腾,连意识都变得氤氲。
猝不及防,一只带着热意的酒壶贴上他脸颊,夏薰抬头看去,是祁宴取来了一壶酒。
祁宴含笑道:“见你眼神迷离,怕是还没喝上酒,就要醉过去了。”
他将酒壶放在漂浮于水面的托盘上,沿着台阶缓慢步入泉中,来到夏薰身侧。
他把酒倒进早已准备好的酒杯里,端起一杯递给夏薰,忽然想到什么,猛地停住:
“不对,我想起来了,你不能喝酒,你酒量属实太差,只这一杯,恐怕都要醉得不省人事。”
夏薰没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与夏薰一样,只穿着白色的里衣,单薄的布料被水浸透,贴在皮肤上,勾勒出他线条分明的胸膛。
夏薰忍不住继续往下看,可惜胸腹以下隐藏在水里,看不真切了。
夏薰不由得“啧”了一声,面露不悦。
祁宴放下酒杯,佯装嗔怒:
“这位公子,你看在下的表情怎得如此火热?在下若是没有这层衣物遮掩,只怕被你看到的地方早就灼伤了。”
夏薰面不改色:“我问你,这汤泉可有名字?”
祁宴上下打量他:
“公子好生粗心,今日来时,不是见到山口写了‘春阳汤池’四个大字?”
夏薰说不对:
“原先也许是叫这个名字,但自从你来了这里,从今日起,就该改名叫‘美人池’了。”
祁宴笑出了声:
“承蒙公子厚爱,那就让我这个美人给公子换一壶茶来。”
言罢,正欲起身,被夏薰拉住袖口。
夏薰斜靠着池壁,调笑着说:
“此等风月幸事,弃酒饮茶有何意趣?”
祁宴拍了拍他的手背:
“此等风月幸事,公子若一醉不复醒,岂不误了良辰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