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腾地站起了起来,恨意在心底燃烧,戏演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收场了!
东宫,飞凤殿。
阳璇坐在桌旁,望着精致的菜肴,却没有半点食欲,她此刻心烦意乱,搬进飞凤宫已经足足七天,外间事态发展到何种地步一概不知。
回想起前两天那一幕,她刚走出飞凤殿,就被院门外把守的侍卫拦阻,“眼下非常时期,没有太子殿下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
“放肆!本宫身为这东宫的女主,去给陛下请安,这也要经太子殿下允许?”
“小人也是奉太子殿下之命,保护公主安危,请公主不要为难小人。”
“太子现在何处?本宫去见他!”
“太子不在宫中,还请公主回房歇息。”侍卫目不斜视,不卑不亢且没有半分商榷余地。
她恨恨咬牙,只得回了房,迫切地想知道他的消息,可七天来东方泽连个人影也见不到,看那侍卫神情也不似说谎,极有可能还没回宫,那是不是预示,他仍有一线生机?
如果他真的……,她又该怎么办?不,他一定不会有事,她不断安慰自己,却越想越是心乱,阳璇烦躁地掷了筷子,指挥贴身侍女青鸾道:“撤了吧。”
青鸾应了,快步走上前来小心将碗碟收拾好,刚到门口,那门,忽地吱呀一声,开了。
随着大门缓开,炫目的橙红光晕登时投映进来,阳璇微微眯起眼,一时看不清来人,门前矗立的高大身影,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青鸾立即拜道:“参见太子殿下。”
东方泽!
他慢慢走进房来,冷冷扫了一眼青鸾手上那分毫未动的膳食,讥诮道:“心里有事吃不下饭。是因为他?还是在担心你自己?”
阳璇心头猛地一跳,眼见东方泽脸色阴沉,却比平日苍白许多,双眼冷冷地正盯着她瞧,她飞快稳了心神,状似不解笑道:“太子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昭华不明白。”
“阳璇,”他俊脸没有表情,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战无极人在哪里?你最好从实招来,或许本太子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他在问她战无极的下落?那天重重包围,他竟然真的逃掉了?!紧绷多日的心立时一松,心底却又滋味百生,说不清是惊喜还是酸楚,她藏在袖中捏紧的掌心,已然沁出冷汗,却仍是慢条斯理反问道:“太子殿下这话问得太奇怪了,人是殿下去追捕的,昭华在飞凤殿七日从未出宫,又如何知道他的下落?”
“够胆做没胆认?”东方泽冷冷讥嘲,“婚礼上的‘似水无痕’不正是你做的好事!”
阳璇立刻变了脸色,噌地站起身来发作道:“东方泽!如何证明那毒一定是我放的?我知道,你恨我当众揭发苏漓私藏了漫天花雨的设计图,被陛下褫夺郡主身份,可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你别忘了,即便婚礼没有举行完毕,昭华也是晟皇昭告天下钦定的太子正妃!”
“你以为我真会娶你?东方泽的太子妃从来就只有一人,那就是苏漓!”东方泽脸色阴沉无比,缓步上前,高大的身影渐渐笼罩住她,“至于你,不过是这场戏里一件必用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