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军义终于出声:“等一下。”
秦凝回头,郭军义黑黑的脸上泛着暗红:“我……你,帮帮我。”
秦凝呼出一口气,说:
“我倒是想帮你的啊,可你自己也要帮自己啊!你不能永远让人来猜你的心思,是不是?你看你刚才,要是能自己主动跟我表姐打个招呼多好啊!你有这么想过吗?”
“想过的。”
“想过的为什么不做啊?”
“我还没做,她,她就走了。”
“那你不觉得你想得太久了吗?谁愿意等你那么久啊?”
“我,改。”
郭军义低着头,声音很低,态度很好。
秦凝想了想,说:“我会想办法给你一个机会的,到时候你自己要是再不抓住,那我劝你还是离开这儿,回家去吧,你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郭军义立刻抬头:“什么机会?我一定改!”
“你等着吧,我想好了再通知你,我也得看看你有没有努力的改啊。”
秦凝这边说着话,成屹峰在院墙那边探头看看,走了过来,站在秦凝身边问:“怎么了?那位表姐走了?”
秦凝看看他,不答,说:“那,要不然,你教教他。”
成屹峰看看郭军义,一头雾水的问:“谁?他?什么?我教他什么?”
“你教教他怎么死皮赖脸的缠着人家姑娘!”
秦凝说完,嘴角弯了弯,转身就走。
成屹峰“哎”了一声,刚想追上秦凝,郭军义一把拉住他:“你,等等。”
晚饭的时候,秦凝家里很热闹,既然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大家都很高兴,赵进明又得知秦凝和成屹峰确定了关系,他的脸上也很兴奋,对成屹峰一口一个“干女婿”的叫着,连连的让秦凝拿酒出来喝,说要庆贺一下。
秦凝拿了两小瓮桂花酒出来,让许良保也去坐了,自己系了围裙替换许良保继续炒菜。
可眼看着赵进明给成屹峰倒酒,秦凝手里拿着个铲子走了过去:“契爹,别给他倒了,他脸上手上的伤还没好呢。”
赵进明瞥了一眼成屹峰的脸,说:“唉!男人!留点疤的好!一口,喝一口!”
成屹峰看看秦凝的脸色,和赵进明说:“契爹,我就先不喝了。”
赵进明也看看秦凝的脸色,大手一挥,酒瓮依然靠过去说:“没出息!别怕!男人怎么能怕老婆呢!有契爹在,契爹给你壮胆!来,一口!”
谁知道,就听花妹妹在一旁干咳了一声:“咳咳。”
赵进明的瓮立刻就转了弯,回到了自己的碗边:“其实,我还不舍得给你呢!你看你这胆小的,我自己喝!”
一旁的任贵均和许良保低低的笑着,只当什么也没看见,大声的招呼起来:“来来,吃菜,吃菜!”
一顿晚饭吃到了八点才吃完,赵进明临走的时候还意犹未尽,和任贵均吹嘘着说:
“老舅舅,我们大队已经有电灯了,你们这儿还在拉线,唉,一个公社,你们这就偏僻多了,不如我们!唉,等通了电,这再晚我们也能继续喝,对吧?
还有啊,以后我家也要装个电话,再再以后我们也买个电视,那些沪上高级人家有的我们都能有,您老人家等着啊,再过几年,我们就能一边看电视一边喝酒了!”
任贵均笑着摇头:“哎唷,电话?电视?!那么高级的事情,只怕我这把老骨头是等不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