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暂时想不到还带什么了,就这样。”
肖朔放下毛笔,吹干丝绢上的墨迹后,又补充了一句。
“要是孤临时想起来,再派人带着东西追上你。”
所以老奴是该快马加鞭赶去金陵,还是要等着后面来的人?
赵旦暗叹一声,低声提醒:“陛下,你尽早想好明日早朝如何向文武百官交代。”
“交代?南越乃北齐邻国又与西楚接壤,北齐与西楚隔着一条大江,但水师不足,只要与南越国永世交好,便能借道进攻,先皇不就是这么说的?”
赵旦想到先皇当年这么说,是想明面上交好、暗中将南越全部拿下。
借来的总归要还,还是自己的用着更实在。
这才是先皇最想表达的真理。
只是遇到了墨皇后这个意外才变成互不侵犯。
赵旦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以免先皇在天有灵,从皇陵里爬出来找陛下算账。
“陛下决定就好,若无他事,老奴便走了?”
“走吧走吧,等西楚和大羸打起来,没空理会南越的时候你再回来。”
西楚没抢到军粮,要等稻谷收进粮仓还要三四个月。
加上路上耽误,他岂不是要去个一年半载?
扑嗵!
赵旦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给肖朔磕了一个响头。
“陛下,老奴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离开陛下这么久,还望陛下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
“陛下……”
“楚皇那个小肚鸡肠加上项家人难缠,是君临小子要死了又不是孤要死了,速去金陵护卫。”
“诺!”
赵旦抹了抹发热的眼眶,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议政殿。
刚出门,迎面便看到身穿华服的太子走上前来。
“赵总管,父皇可在忙?”
“回太子殿下的话,陛下处理政事困倦,歇下了,殿下改日再来吧。”
赵旦打量着剑眉星目、继承了陛下丰神俊朗容貌,可停留在武者五阶巅峰已有三年的太子殿下。
担心太子殿下进去会被陛下比较,遭受一番打击。
北齐太子肖迁抬眸朝殿内方向看去,看到父皇一角衣袍翻飞,看破也未说破。
他知父皇虽立他为太子,只因他是嫡子,并不喜欢他在眼前晃。
他也乐得轻松。
肖迁转身正要走,殿内传出肖朔的怒吼。
“太子!孤让你学习的拳法练至精通了吗,就在殿前乱晃?”
“来,让孤好好考校考校你!”
坏了!
赵旦对太子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连忙拿着丝绢回信,小跑离去。
肖迁目光幽深地看了眼跟在赵旦身后的传信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