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心静静地胡思乱想,没注意到,自己的耳根子变得烫烫的。
“在这里。”江屹指了指自己的背,“缝了七针。”
“后背而已?”祝心狐疑道。
“你以为在哪里?”江屹与她一样,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她心虚地转移话题:“后来呢,你们爸妈是不是很生气?”
“揍了我们一顿。”江屹说,“自行车也被扔了。”
“是出院之后才揍的吧?”祝心关切地问。
江屹:……
又是奇怪的关注点。
“当然。”他顿了顿,“拆线之后才揍的。”
“很有人情味了。”祝心感慨道。
提起江繁,气氛并没有祝心想象中沉重。
她犹豫片刻,问道:“你哥哥……”
“他是怎么去世的?”
“一直没问,我以为你不想知道。”江屹沉声道。
“我以为你不想说。”祝心抬起眼,双眸清澈明亮,斟酌着语句说道,“如果不想说,就——”
毕竟祝心和江繁没什么交集,很少碰面,因此刚苏醒那阵子,她并不知道他已经不在了。直到和糖糖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却从没有听孩子说起大伯,她才觉察到不对劲。他们兄弟俩感情这么好,不可能毫无来往才是。
之后,祝心从刘管家的只言片语中,证实自己的猜测。只不过这个家中,每一个人都对江繁的去世讳莫如深,她便不好多问。
“登山时发生的意外。”江屹语气平静,“他一直喜欢极限运动,那天雪山环境恶劣,他和同伴在下撤的时候滑坠遇难。”
祝心垂下眼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一阵阵风吹来。
江屹解开外套纽扣,想要给她披上,可垂下眼时,注意到她一身上下装备齐全,就连脖子上都绕了一圈毛绒围巾。
“不用给我。”祝心察觉到他的用意,说道,“你的外套颜色和我的大衣不搭。”
江屹默默把手重新放回口袋里。
祝心停下脚步,随手将他把纽扣重新扣好。
从江屹的角度看去,全身裹得像粽子一样的她,伸手认真地帮他扣纽扣。
她的鼻尖小巧微翘,被风一吹,冻得红红的。
祝心抬起眼时,恰好对上他幽深的眸光。
“说不定有人在偷拍的,我现在这么红。”她避开这道目光,解释道。
“所以你也要保持最佳状态。”她拍了拍他的长外套:“好了!”
江屹低笑,抬起眼,原来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出幽静的别墅区。
此时路边已经多了许多行色匆匆的路人,他们都赶着回家。
他和祝心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