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扬,”
“都是男人,干谁不是干,”他跪坐在床上,手费力从皮带里抽出来的时候,手背上留下了很长一条血红的刮痕,“宗月那么爱你,你又这么爱宗月,多余要我做什么?”
“我说了他是我弟弟!”
“是你弟弟!”周远扬下了床,脱了浴袍穿衣服,边穿边说,“我可以随便被欺负,你弟弟不可以,他跟陆权签的那个狗屁对赌协议,要了你的命了是吧?所以你必须让他赢,所以你就可以牺牲我跟萧升。”
邢宗明被这一席话弄怔住了,看着他在眼皮子底下穿好衣服,拉好裤子拉链,拿了东西摔门而去,竟是连再解释的冲动都没有。
周远扬去纽约看望正在进修的孟以冬是在三月,22年三月,陪了他两天,回来后撞见了跪在邢宗明面前要解他皮带的邢宗月,从那会儿起,周远扬开始觉得恐惧又恶心,他有时候也会想,萧升和孟以冬也是兄弟,他怎么知道后没这么大反应,偏偏邢家这俩人让他好些日子食不知味,后来想通了,大概是事情没落到自己头上的缘故。
那会儿的周远扬在无数个深夜里,在无数次跟邢宗明翻云覆雨时亲口承认了爱上他这个事实,可邢宗月的存在,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似乎随时都能把他现有的一切炸个粉碎。
周远扬还颇为狠辣的想过,邢宗明什么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有这么个弟弟。
“签证到期了。”
说这话的时候,周远扬在蓝堡的仓库里找拳套,刘琛抱着胳膊倚在门口冷哼了一声,“你不是有美国绿卡了吗?”
周远扬身子顿了顿,“哦,绿卡到期了。”
“……永久性绿卡我记得是十年吧?”
“你他妈哪来这么多问题,我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了。”周远扬找到了合适的拳套,擦过他身子走了出去。
刘琛跟在身后,“北京这房价,你确定要买?”
“嗯。”
“jet'attends最近出了事我知道,可你这反应也太大了。”
周远扬一路走到擂台边上,翻上去之前,冲刘琛道,“找个人跟我练练。”
“你还是打沙袋吧,我这儿的教练你一拳都挨不下来。”
周远扬不耐烦的嘶了一声,“你赶紧的!”
刘琛还要说什么,突然听见一声,“我来吧。”
回过头,见一个人朝他们走了过来,这人说熟也熟,说不熟也确实不熟。
“陆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很久没来了,担心这卡被浪费,”被刘琛称陆总的人挂着一张温和的笑脸,拳击服下的身材是肉眼可见的线条和轮廓,他朝擂台上的人看去,问道,“有这个荣幸吗?”
周远扬远远点了下头,等他走过来上了擂台站到他面前,才
觉得眼熟。
彼时,这人朝他伸出手,“你好,我是陆权。”
“!”知道这是久安的陆权,搜索引擎上见过,没想到真人比照片还让人恨得牙痒痒。
这一场打的很激烈,引来了许多围观,周远扬出拳毫无章法,但几乎拳拳打中,陆权也不反击,一味地在防守。
打到后来,周远扬一丝力气都没了,瘫在围栏上呼哧呼哧喘着气,陆权走过去,又朝他伸出手,似要扶他一把,却被挥开了。
“生意是生意,大家交个朋友,不必这么大敌意。”陆权说。
周远扬汗如雨下,抹了一把脸才看向他,喘着气说,“陆总,久安这么大的企业,管理起来费不少心思吧?您可小心了,坐这个位置,别到头来还让人当枪使。”
周远扬要走,刚从擂台跳下去,突然听见他说,“某种意义上,我跟邢宗明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我没他那么多选择。”
说什么周远扬听不懂,只当他放了个屁,冲完澡出来陆权大概已经走了,他跟刘琛嘱咐了两句留意房源的话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