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好笑道:“母亲看我是十足的满意,我怎么做,您都能找到机会夸赞我。”
长公主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那也要你确实有夸赞的地方。”
锦好就这样,金翰林走后,要么就在在家闭门不出,要么就去三家子串门,倒也过得风平浪静。
只是每隔三日,到了傍晚时分,就垫着脚尖,伸长脖子,等金翰林的来信,再将自个儿早已写好的信交到来人的手里。
两个的信,都是大白话,无非是今儿个做了些什么,有什么趣事。锦好连捣了凤仙花汁染指甲,都要写上一段。
而金翰林也不比她来的好,信里写的仔细零碎,说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那水位降下不少,一些高地里,庄稼已经看见的梢子,若是救的及时,或许能救下不少庄稼,到时候再补些种,应该不会少收什么。
金翰林还说了鱼儿自寻死路的事情,说是在河岸旁巡视,有些不知死活的鱼,居然自动跳到岸上来,有些孩子没事就拿着小篮子,在河岸边来回走着,有时候运气好,一个下午能捡半篮子的鱼。
而他上次巡视的时候,运气十打十的好,居然捡了一条三十多斤的鱼,几乎跟孩子一样大小。
那天晚上,做了一桌子的全鱼宴,红烧,清蒸,搞出了不少花样,只吃得他和阿宝快撑破了肚皮。
锦好看到这句,就笑了起来,这般欢快,想来情况不算特别的糟糕。
果然,下面金翰林就说,灾情已经得到了控制,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若是不出意外,他再有十天左右就能回来。
锦好欢欢喜喜的静候金翰林的归来,静静的品味金翰林字里行间的情意。
就在她翘首以盼之中,太后娘娘的召见来了。
锦好其实对皇宫从来就没有好感,虽然觉得太后这人看着还不错,可是想到那皇后笑吟吟的脸,贤妃那阴沉的笑,她就没出息的,打退堂鼓。
可是太后的召见,她又哪里敢推脱,于是捎了信给长公主,让她随时准备救援。
金翰林走时,特意关照过长公主,若是锦好进宫,让她一定陪着,所以收到锦好的消息,二话不说陪着她去了太后的慈宁宫。
太后娘娘显然没有想到锦好会和长公主一起,二人还一路说说笑笑,十分亲热的模样。
锦好叩拜之后,露出笑意,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长公主也不等太后开口,就吩咐一旁的宫女:“还不将搬个杌子给侯夫人落座,这天干热燥的,这一路走来,这汗都不知道淌了多少。”
长公主和太后是嫡亲的母女,又一向特别亲近,这慈宁宫的宫女都是知晓的,见她吩咐下来,不敢不从,偷偷的瞄了眼太后,见她不动于山,也就搬了杌子来,扶着锦好坐下。
长公主维护了自个儿的媳妇后,又对太后抱怨道:“母后,你怎么也不派个撵去接我们?”
太后原本是想对锦好略施薄惩,哪里知道长公主会凑这热闹。
“你到了我的慈宁宫倒是自在。”太后不正面回答她的话,转移了话题:“听说翰林快要回来了?”
长公主也不是真的什么分寸都没有的人,见太后故意回避她的话,她也像是从未问过一番,从善如流的跟着她的问题走:“翰林捎了家书回来,说是形势基本已经控制了,就在这十天半个月的,应该就会回来。”
“这就好,这就好,自从这孩子去了西河,哀家这心里就放不下,今晚总算是可以睡个安慰觉了。”太后说得情真意切。
长公主一脸正色的说道:“累的母后担忧了。”
太后挥了挥手,笑道:“什么累不累的,那可是哀家嫡亲的外孙,哀家不关心他,关心谁?”
说着,像是骤然之间灵机一动的说道:“正好你也来了,哀家也不遮着避着了,你是个有眼光的,帮哀家看两眼……”
说着,就怕手起来,掌声想起,一队千娇百媚的女子,鱼贯而出。
锦好看去,也忍不住微微吃了一惊,好一群觉得美人。
此队美人,皆是豆蔻年华,端是丽色逼人,美艳中透着清纯,清纯中透着妩媚,而其中赫然有那日在宝隆银楼所遇的容佳。
锦好想起当日容欣的话,心头不由得一紧:难道当日容欣会说出那样的话,是太后授意的?
太后今儿个,先是让她顶着太阳,走得双腿几乎发软,给她一个下马威,现在又忽然叫出这么多的美人来,她这存心,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