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站起来,就听见严姑姑的声音了。
“秋儿,醒了吗?”
师父还真来了!
秋秋先看了一眼那个人,嘴里忙应着:“我醒了师父。”
他要么就是神棍,要么……就真是个修为深不可测的厉害人物。
奇怪的是秋秋一点都不觉得该对他肃然起敬,反而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他要是不厉害,那她才要觉得奇怪呢。
秋秋飞快的梳洗,换衣裳的时候还是跑到书架后面去换的。
严姑姑领着秋秋往前面走:“今天门里可热闹,来了不少客人。你呀,也得学着应酬说话,别整天闷在屋子里一声不响的。”
“是,师父。”
严姑姑问她:“你记得昨天来的客人叫什么吗?”
秋秋呆了一下。
严姑姑就知道她不记得:“这可不成,就算不套近乎,不拉关系,总得知道对方的名号来历,下次见的时候知道招呼见礼,不然的话,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得罪了人。人家不会觉得你是不记得,只会觉得你是目中无人。”
这说得也是。
秋秋低头反省一下。
可以不去拉关系,但是人脸还是有必要认清楚记牢固的。
要不然真象师父说的,下次见了连名都叫不出来,也不和人见礼,那是肯定要得罪人的。
可是严姑姑接着又说了句:“有的人净会痴心妄想,不想着怎么踏踏实实的上进,净钻研歪门邪道……”
师父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秋秋也不知道她是说谁。
到了前厅,厅上果然有不少人了。严姑姑有张椅子坐,秋秋就站在师父身后。
师父和人寒喧的时候,秋秋就注意观察厅上的其他人。
有心要记的话,人脸和人名其实并不难记,找准特征,重点在心里重复一下。实在不行,秋秋打算回去拿张纸支笔再巩固一下,好记性不如果烂笔头儿嘛。
比如那个脸胖胖的一位前辈,姓袁。这好记,和她的圆脸结合起来,下次见了只要她没来个魔鬼瘦身,指定能认出来。
她旁的那一位前辈姓梅,嗯,在她脸上找找特征——有了,她的眉毛完全是个八字型,整张脸看起来跟个囧字似的,确实很有倒霉不走运的感觉。嗯,霉前辈,这个也忘不了啦。
如此这般,秋秋记得不亦乐乎。其实认人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秋秋还在心里默默的给这些前辈们相面。
她曾经翻过一本相面的杂书,在秀才的书房里。
当然,秀才看这种“杂书”可不会光明正大的看,是包在一本中庸的书皮里的,里面说了什么样的长相长寿,什么样的长相福薄,什么样的长相犯桃花。
秋秋看着这个一脸霉相的前辈,按相书上说得,她这种相貌可不是长寿之兆。但这位前辈少说也得活了一二百年了吧?按普通人的标准,这绝对是个寿星啊!怎么能算是不长寿呢?
大概这些相书只能适用于普通人,对修真的人是不适用的吧?
昨天来的那对师徒正和杨长老说话。当师父的做着,做徒弟的当然是侍立一旁。
秋秋的目光在那个姑娘的身上顿了一下。
她生得并不是特别的美,衣裳也简素,头发还是象昨天一样梳着双丫髻,用丝带一绑。
秋秋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奇怪。
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怪,反正心里总有点儿别扭的感觉。
外头的弟子又引领着几位客人走了进来。老老少少好几位,都是女客。
秋秋一抬头,正好看见那几位客人中间夹着一位个头略矮的姑娘。
她也梳着双丫鬟,束着丝带,穿着浅浅云青色的一身衣裳,那眉眼,那模样——
秋秋转头又看了一眼昨天来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