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短暂地反思了自己几秒。
他在宴灵枢面前展露出幼稚的一面的次数太多了。
或者说他以前从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陈泽敛了一下心神,站起身来,迈步往二楼去。
宴灵枢还要处理一点儿公务,不像他这么潇洒。
只是关上浴室门,而没有反锁,毕竟小洋楼里只有陈泽和宴灵枢两个人,反锁实在没什么必要。
现在一个人待在浴室,陈泽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
他一边脱下衣服,一边忍不住,又挠了几下伤口。
两边的伤口都越挠越痒,理智告诉他应该忍住,可是一旦开始就有点儿停不下来,最后两条手臂上都弄出了绯红的抓痕,他才感觉好受一些,旋即打开了花洒。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往下喷洒,流淌过脖颈与锁骨,又覆盖过肩背与胸膛。
随后沿着窄细有力的腰身往下流去,扑簌簌地滚落,最终顺着修长的双腿汇聚在一起,然后从排水沟流走。
陈泽低着头握着自己的手腕,垂眼看着手臂上的抓痕。
漆黑而纤长的睫毛被花洒濡湿,呈现出水墨般的颜色,眼瞳清润,眸光灵动,垂眸沉思时给人不可惊扰的感觉。
只是陈泽思考的并不是什么过于深奥的东西。
他面色冷淡,心中却还在重复想着——他这段时间,是不是太幼稚了。
宴灵枢也会觉得他这段时间的一些行为很可笑很幼稚吗?
突然,肩膀上有一只手盖了下来。
皮革接触肌肤,陈泽的微微一缩,他刚才思考的太入迷,竟然不知道有人进来了。
但是下一秒,他的双瞳又放松地扩散成正常大小。
陈泽侧过头,看见宴灵枢漆黑的皮革手套。
宴灵枢怎么进来了?
“宴先生……”
陈泽试探着,又有点儿好奇地问了一声。
“我担心你没有拿换洗的衣物。”
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陈泽想,宴灵枢大概是工作迷糊了。
“有机器人——”
“你关了门,它们进不来。”
这倒也是……
“谢谢。”
陈泽觉得宴灵枢很多时候其实是很温柔的,不过既然要送衣服的话,放下衣服,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