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李全发在三合团里是说一不二的一把手,可放到乡里,放到县里,我是谁?我能斗得过人家堂堂书记一把手?”。
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指望着关照好粟米姐弟,靠着这条路子顺顺利利,升官发财呢!
而且李全发内心里深深觉得,上回闹饥荒,事情搞的那么大,自己还能顺利的在大队长的位置上呆着不挪窝,就一定有粟米姐弟的功劳,如若不然,自己还不早就被撸了?
其实他哪能知道,那时候李胜利自己都是焦头烂额的,三合团又没人举报他李全发,自然没有时间收拾他。
等后来有时间清算了,李全发这大队长干的又挺不错,看样子团子里的人都还挺‘拥护’,加上那个时期犯这样错误的底层官员太多,法不责众,自然不了了之。
浑然不知内情的李全发,一心还想往上走,自然是死死保护粟米姐弟,为了怕怀里的妖精给自己惹事,到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忙拍着王艳的肩膀,好声好气的哄着。
“好了,好了,乖宝贝,别气了,我那儿还有三尺布票,到时候我都拿来给你,你拿去扯布,做件新衣裳穿,高兴,高兴……”,别的是不再能够了。
王艳心里恨,却也知道,李全发骨子里就是这么个凉薄的老东西,什么叫穿上裤子就不认人,她也算是见识了。
可她还能怎么办呢?
如今倒霉催的粟喜河残废了,甚至还得靠着自己养着那残废,她要是不找个男人依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以前的时候,自己哪怕是上队上上工,那也只是做个样子,活计都是那个死残废在干;
家里的活计,有个拿不出手的倒霉女儿干;
自己的日子过的倒也算是满意。
只是残废残了,倒霉女儿也起了小心思,自己跑去县城认她那狼心狗肺的爷奶去了,为了活下去,为了报复,为了老货能给自己带来的种种好处,她王艳能屈能伸,忍了!
心里千回百转的思索着,面上却不满意,娇瞄了李全发一眼,用以前喊粟喜河那样酥到骨头里去的语气开口,“就一点布票?我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有沾过肉,吃过大米饭了……”。
两人在一起鬼混久了,李全发也知道,王艳这话是什么意思,想着儿子,想着以后长长久久的事,李全发笑了,“行,我再给你五斤粮票,半斤肉票,十块钱,回头你自己上县里去买点好吃的补补,好给老子生个胖小子!”。
王艳面上笑着,道着谢,眼神却比刚才还要暗沉,有些仇,有些恨,不报不出气,今后的余生自己都不得安生!
“发哥你真好!”。
“哈哈哈哈……”。
隔壁一板之隔的房间里,睡在稻草上,全身臭气哄哄的粟喜河,听着一板之隔的动静,他的双拳的青筋鼓起,死死的拽着身下被屎尿侵染的稻草,牙呲欲裂。
贱人,贱人!
畜生,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