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有根指尖有黑褐伤口。
“邓艺和他手指的伤一样,”长央拉过白眉的手,“她也有。”
“伤?”程清惊讶,他刚刚才探查过白眉经脉,“她身体分明无恙。”
长央望向傅照危:“你查过邓艺,还知道些什么?”
“雪城药坊掌柜,和邓艺接触过。”傅照危扫过地上修士的脸,他离开客栈便是去查邓艺来雪城后的行程。
长央看了一眼白眉:“她未曾靠近过邓艺,说伤口是扶手倒刺所伤。”
“倒刺?”程清费解,“我再看看。”
“铮——”
傅照危手中破隐剑陡然疯狂颤动,鸣声不断,杀意迅增。
在场几人齐齐看去,又下意识去看白眉,但这一次傅照危视线却是越过白眉,目光缓缓扫过雪城内四周所有人。
一片冰雪天地间剑鸣声愈发刺耳,仿佛在警告所有人都有问题。
程清大感不妙:“傅道友,这……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有问
题。”
然而,城内乱起来只需要一瞬,傅照危还未任破隐剑出手,到处便乱了。
“你干什么?”
“别动手。”
“找死!”
各街道突然嘈杂起来,不少人无端受到攻击。
“汪余?你疯了!”赤枪宗的聂石将人一脚踹出去,按住肩上正在流血的伤口。
“师兄!”
“师兄!”
聂石吃痛,红眉倒竖:“按住他!”
好不容易从冰雪暴围城下活下来的修士竟开始互相残杀,更确切地说是一些人突然暴起攻击,咬向对方脖颈,嘴舌成为口器,吸食血液灵力。
整座雪城的修士多聚在北面,长央当机立断挥剑,磅礴剑意向四周倾荡,藏幽以下修士皆被震倒在地。
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拦不住谁。
傅照危飞身跃向屋顶,俯瞰北面,他一一看着这些像是忽然躁动不受控制,到处攻击修为低的人,开口道:“程清,让全城静下来。”
程清诧异:“我?”
傅照危敛眉垂眼,看向他平静问道:“身为天一修士,你做不到?”
程清闻言,脸色一变,身上的亲和气息褪去,此刻眼中终于有了几分大宗子弟的傲然,他咬牙道:“我有奇楠降真香,燃之可暂稳秽祟。”
程清:“两个时辰,香只够燃这么久。”
此物极其珍贵,乃祀天道之灵香,他也不过一支而已。
傅照危:“燃。”
程清从储物戒中拿出檀木盒,推开盖子,从白色绸布中小心翼翼取出一根棕褐色线香,极细,雪城冷风一吹,便微微晃动。
他左手一翻,掌心便出现朵泥瓷花香插,往上轻抬,香插便浮起不动。
程清将奇楠降真香插。进泥瓷花心中间,右手三指轻擦,便有丹火出现,他用之点燃降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