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舜离殿后,霍汐棠猛地从燕湛怀里弹开,她心下慌乱一片,脑子更是乱糟糟,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腰间宫绦。
“方才陛下说的那句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的。”
他一定是为了气殿下才会如此。
来长安之前她便知道陛下和殿下兄弟之间并不如表面那般和睦,她竟犯下了如此大的错误,竟然不清不白地这样在未婚夫的兄长身边盘旋。
燕湛轻声笑了笑,“无碍,毕竟有些话并不是用来听的。”
霍汐棠抬起困惑的眼,不懂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忽然这时,脚边的裙摆感觉被一股很小的力道拉扯,她顺着看去,眼里渐渐浮起了喜悦:“糖糖?”
名字才叫出来,霍汐棠就觉得有些别扭了,她晃了晃脑海里梦境中那些奇怪的画面。
想来只是凑巧吧。
狸奴乖顺地窝在霍汐棠怀里,喵喵呜呜地撒娇。
燕湛手肘撑在软榻上,支起身子这样耐人寻味地凝视霍汐棠。
她从方才起便一直侧过身子有意不看他,以为抱着狸奴便能当他不存在,当做方才的事并没发生么?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会忍耐,只是不知这兔子急了何时才能咬人?
他倒是有些手痒了。
那灼热的目光实在烫人得很,霍汐棠眼睫扑扇,不安地抚摸狸奴的身体。
空气仿佛凝固,除了偶尔的几声喵呜,偌大的寝殿并无任何声响。
最终还是霍汐棠受不住这种让她喘不过气的注视,将怀里的狸奴放下来,嗫嚅道:“陛下,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
燕湛颔首,也没勉强多留她,吩咐李拾勤带她出去。
霍汐棠心里微微诧异,也无多言,福了福身子便要告退。
要出了紫宸宫时,眼神无意间扫到临窗边上摆着一颗琉璃盆栽。霍汐棠忽然想起,好似那次在御辇看到陛下把玩的盆栽便是眼前这颗。
出了宫殿,李拾勤带她往一条隐秘的通道出去。
霍汐棠还是没忍住好奇,问:“李总管可知陛下寝殿里养的那颗盆栽是何物?”
李拾勤看她一眼,心想也就这位主子敢向他打听陛下的事,若是换成别人打听圣意决然是死罪难逃。
但李拾勤到底是多年追随陛下,虽然目前还是没摸清陛下究竟想做什么,但陛下对这个姑娘是毫无底线的宠爱及忍让,他自是看的出来。
那颗盆栽也是大半个月前陛下从扬州回来后便自己亲自养殖的,当时他本以为应当是与玉憬园里养的那些草一样,养着便养着,兴许只是陛下突然兴起的爱好罢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