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包的拉链已经被扯坏掉了,里面放着的东西也是乱糟糟的,显然是经过一番争夺后的缘故。
他看了下包,又多望了一眼许诺握着照片的手上,也隐有争夺时留下的淤痕,他的眉梢不知不觉中愈发皱了起来,眉心间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
“那我们走吧。”许诺开口说道。
这么大费周章的跑回到这边,许永建在那之后又跑过去找过她的,未料到她搬的如此之快,先前和厉寅北交手时左手胳膊骨裂掉,他自己回来也吃了好些苦头,便把这气都撒回在了许诺身上,对着亲生女儿下手也是毫不手软的。
出气之后许永建又拖着许诺要钱,许诺自然不肯给,不过还是敌不过许永建的力气,争夺后还是被他抢走了包,把包里仅剩的一千多现金拿走后许永建就扔下包迫不及待的走出去了。
这会许诺身上其实已经身无分文了,又没拿到她想要的东西,她自己说归说,言语间还是颇为失落的。
“走吧。”厉寅北点头应道,拎着她的包就打算朝房门口走去。
不过两人还没走动几步,楼下就传来了酒瓶摔在地上的清脆碎裂声。
“我爸爸回来了。”她低声提醒道,身子立马不经意的跟着哆嗦了下,脸色也早已刷的一下惨白起来。
若不是记忆深处的噩梦如影随形着,她自然不会犹如惊弓之鸟。
他见过她卑微但不认命的时候,眼前这样惊惶失措的,分明是骨子里冒上来的惊悸,他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样的许诺。
那是惊吓过度后的反应。
☆、第42章
“没事。”厉寅北开口说道,顺带着伸手过来将她的左手握在手心。
果然如他所想,她的手心早已冰冷起来,还有点湿腻的手汗在上面,他不由得握紧了些,这才拉着许诺继续朝楼下走去。
走到楼梯那边,他感知到许诺还是轻微的发抖着,连着脚步都有些迟滞起来,厉寅北想也未想就抬手起来,一把揽在她的肩侧,开口说道,“还有我在。”
“恩。”她这倒是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便揽着她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许永建之前拿了许诺包里的现金又出去赌博去了。
他本来还想趁着这点钱翻个小本,这样利息也可以想办法还上一点。未料到晚上出去运气不好一直输,到后面输的仅剩下几十元了,连赌注也上不了台面。许永建这才不甘心的回来,路过小卖部那边顺便买了瓶二锅头,路上一边喝着一边走回来。
回到家里时,一瓶二锅头已经被他喝的见底了。
他自己出去的时候还是傍晚,家里并没有开灯,他还没进屋就见着旁边停了辆车子,而且楼上楼下的灯都还亮着,就知道许诺还是磨在这里没有回去,而且说不定还来了什么帮手。他一想到今天又输了个底朝天,觉着一看到许诺就倒霉的可以,一进来就把手上的空酒瓶砸在了地上。
没一会后果然听到楼上有走动的声响,许永建这才醉醺醺的抬头朝楼梯那边望过去。
未料到下一秒就见着厉寅北揽着许诺堂而皇之的走了下来。
“哟,这么快就把姘。头也喊过来了!”许永建本来对厉寅北还是有所顾忌的,不过这会喝高了,脑门充血,他还是继续醉醺醺的讽刺道。
许诺被许永建气得胸口都起伏的厉害,她知道和许永建多说无益,此时也是紧咬了下唇,干脆一言不发起来。
“你不用理他。”厉寅北看出许诺气得不轻,开口说道。
“过来找户口本是吧?”许永建见着面前的两人根本懒得搭理自己,眼看着两人视若无睹的从自己旁边经过,没几步就要走出屋外面了,他这才打着酒嗝问道。
果然,他这么一出声,快要走到门口处的两人都停下来,转身过来望着他。
“家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本户口本。你就这么急着要同他结婚把户口迁出去?”许永建见着面前的两人停下来望着自己,知道自己多半说中了许诺的目的,便愈发嘚瑟起来,“也是。怪不得嘞,我还想着这么多年都没回来看一眼,今天怎么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还拿薇薇生病来诓我。你拿我当傻子是不是?”许永建说完后继续醉醺醺的打了个酒嗝。
许诺刚听到时被他气得满脸通红起来,这会听得愈发气结了,脸色反倒又惨白回去了。
“我说——你要真愿意和诺诺结婚的话,我也不管这么多了。不过按我们这的习俗,你要结婚,至少得下聘礼吧。现在这世道,钱也不值钱了。至少零花钱还是要给点我吧?”许永建脑子一转,他是个精明人,反正也知道许诺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眼下要是能讹到一笔算一笔。
“寅北,我们走吧。”许诺见着许永建这幅赖皮的样子,她甚至都懒得和他多做解释了,眼下轻拉了下厉寅北的衣角就要往外面走去。
“你说——要多少?”未料到厉寅北居然停下来,像是正儿八经的同许永建商量聘礼的事情,他说归说,眉间泛起一丝浅浅的笑意,许永建无端看得心头一紧,好歹有机会讹到钱,他心头害怕着还是继续开口说道,“算了,既然你们真打算结婚了,这户口本我也就给你们吧。不过好歹我是你丈人了,这生活费总得要意思下吧,好不容易养这么个女儿,还砸锅卖铁的供她读书一直读到大学,我也算对得起琴芳了!我们这边现在聘礼动不动就是几百万的,我也就问你要点过来意思下,要不然传出去,别人觉得我女儿跟个野男人跑了,名气也传坏了。这样吧,你给我个一百万好了。”许永建刚说完就无比密切的看着厉寅北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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