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嶷还是笑:&ldo;我见到了您怎能不开心?&rdo;
&ldo;哪怕说得这样好听,我也没糖给你吃。&rdo;
桓嶷笑笑,拨转马头:&ldo;走走?&rdo;
&ldo;好。&rdo;
两人信马游缰,说尽三年来信中不及写完的话。梁玉问了桓嶷的生活,将在桓琚面前不好提的良娣、孺人的事也问了。桓嶷无可不可地道:&ldo;也就那样吧。&rdo;梁玉问道:&ldo;是不满意?&rdo;
桓嶷想了想,道:&ldo;也还行。就那样吧。&rdo;
没有少年怀春的腼腆,没有热血男儿的激情,他的语气平平淡淡的,仿佛是给老师交了一份作业,而老师给他批了一个中等,老师学生对这个结果就像眼前摆了一碗鸡肋熬的汤。
梁玉低声问:&ldo;在想太子妃的事情吗?&rdo;
桓嶷也压低了声音说:&ldo;三姨,我知道的,阿爹以为我胆怯,所以我的许多事情就不好办。可我只能这样,三姨放心,您受过的委屈,我日后必会讨回来。&rdo;
梁玉道:&ldo;什么叫&lso;日后&rso;?我只要你自己过得好好的,我就放心啦。你看看我,看看我,我像是白受欺负的人吗?要我说,你才叫人担心,把自己的日子过得舒服了,才有精神去干正事不是?&rdo;
桓嶷笑笑:&ldo;袁樵会做万年县令。&rdo;
这官儿可不小,万年县的治所就在京城,品级都比一般的县令高,给个楣州刺史都不换的。梁玉想想,笑了。
桓嶷看她笑了,也很高兴,低声道:&ldo;以后行走宫里也小心些,有些乱。&rdo;
梁玉先不问原因,感叹道:&ldo;三郎,长大啦。&rdo;
&ldo;我本就比三姨年长的,&rdo;桓嶷回了一句嘴,续道,&ldo;四郎神情不对,三姨要小心。&rdo;
&ldo;怎么?!&rdo;
&ldo;不是对我,是对十二郎、十三郎,他前日对我说,疑心两个弟弟要谋反,这不是胡说吗?他们俩才多大年纪呢?&rdo;
&ldo;他这又是为的什么?&rdo;
桓嶷皱一皱眉:&ldo;他说是为阿爹分忧,有人说他是为母报仇,真真假假,谁又说得好呢?&rdo;
十二郎、十三郎的生母是废为庶人的凌贤妃,当年宠冠六宫。有得宠的就有失宠的,四郎的亲娘就是失宠的那一个。人要是一直无宠如梁德妃,没个想法也就这么过了,如果一直有宠,自然好好活着,最怕先有宠后失宠,落差大得能逼死人。四郎就把母亲的死算到凌贤妃的头上,凌贤妃贬死,儿女还活着。
梁玉摇摇头:&ldo;我看你才要小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