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斜穿了外套,离开了这间沐浴在黑暗中的办公室。
一整晚他都没回来,谢汐也睡不踏实,他拿出神鉴和素描笔,给自己武装了一下后去找江斜了。
虽然隐隐猜到这家伙是彻夜难眠,却也没想到他会在外面站了一宿。
就在成裕大厦的顶层,在巨大的闪烁着穿透夜色光芒的成裕二字下,站了一整宿。
无比巨大且明亮的“成裕”和站在其中的江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前者装满了谢汐的整颗心,后者却连一席之地都占不到。
江斜想不通,都过去六年了,为什么那一年的记忆还这样鲜明,为什么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这样清晰。
在球场上像个大男孩一样笑着的谢汐,在觥筹交错的宴会中风度卓然的谢汐,在书房里翻阅着文件的内敛的谢汐……甚至连他抽烟的姿态,都让他目眩神迷。
有什么好的?
这样一个故意接近他,玩弄他感情,欺骗了他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这个问题在心头闪烁了一下后,谢汐的好铺天盖地而来,把他压得透不过气。
他强大、优秀,头脑清晰,做事周全,无法让人挑出他丁点错误。
他千好万好,可唯独一点,他不喜欢他。
隐在暗处的谢汐看了好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拿出了神鉴。
给他画个什么呢?
五月的晚上还是挺冷的,画个透明的小房子?
可惜给他把椅子他也不会坐。
对了!谢汐想到了,可以画个妙笔绘山海里面的那种强体香。
点燃后能舒缓肌肉疲倦,别说站一晚上,就是站一个月也累不到他!
谢汐兴冲冲地画起来,画完后他点燃。
因为怕效果不对,还特地感觉了一下。
没问题的,是强体香没错!
一边一根,覆盖的范围刚好,谢汐陪着江斜站了一晚上。
当然一点都不累。
天一亮,江斜去工作了,谢汐也不用补觉,偷吃了早餐后开始盘算着去一趟国外,见一见江荭。
这很关键。
必须把江荭的病治好,只要她康复了,六年前的事才会变得更淡,江斜阴郁的心情才会好一些。
谢汐在江斜身上放了个小监视器,时刻关注着他的动向。
眼看着他忙起来,不可能回来后他偷摸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这挺刺激,然而谢总统军人出身,连太空都遨游过,这不算什么。
半空中谢汐进入到飞行器里,五六分钟就到了另一个半球,找到了江荭。
江荭这病在当今社会是很难治愈的。
也亏了她是江氏的大小姐,否则早就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