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叔。”瞿锦辞坐在车子后座,微垂着眼看着窗外,突然说,“先别送我回酒店。”
庄叔在前面偏了偏头,“那您是要去……”
“酒吧。”瞿锦辞说。
“少爷,您今晚在酒会上,已经喝了不少了。”庄叔顿了顿,有些为难地又说道,“……而且您不能总是这样喝酒,对身体不好的。”
“会吗?我还一次都没喝醉过呢。”瞿锦辞眨了眨眼,听起来不太在意地轻笑了一声,“自从接管了家里的事情,我都已经很久没去玩过了,也应该忙里偷闲去找点乐子。”
庄叔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劝说,瞿锦辞看了看庄叔,便有点好笑地反问:“怎么了,这不都和以前一样吗?有问题吗?”
庄叔没有说话,沉默地调转了车行进的方向,瞿锦辞玩味的表情迅速地从脸上消失了,又偏过头,看着车窗外后退的夜色。
夜间暗光浮动,闪动的光影从视野中一晃而过,点不亮眼中浓郁的黑。
风从半开的车窗外吹进来,裹挟着清淡花香和草木气味,无法捕捉,很快从指缝间散开,就像南港短暂而迷蒙的整个春季,没有很多的温暖,但容易令人怀恋。
瞿锦辞走进酒吧的包厢,屋内已经有许多人。
见到瞿锦辞出现,人群突然噤了声,而后过了没多久,又继续吵闹起来。
有个与瞿锦辞年龄相仿的青年男人站起来,走向瞿锦辞。似乎是某家建筑公司的大公子,想要走瞿锦辞的门路,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联系瞿锦辞的方式,约了瞿锦辞出来。
其实他原本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听说瞿锦辞受了什么情伤,已经收心好久了,因此也只是想试着联系一下,都没想到瞿锦辞真的会来。
“瞿总,来,快坐。”青年笑脸相迎,热络地带着瞿锦辞入座,递给他一杯酒,“还得感谢瞿总给这个面子,大家都是朋友,一起玩得开心就好,可千万别拘束啊。”
“自然,出来玩当然要尽兴。”瞿锦辞坐在沙发上,接过了酒杯,仰头喝下。
音响中正在播放着强节奏的电子音乐,镭射灯光晃动着,令人感到头晕目眩。
瞿锦辞来得晚,原本坐在还算清净、也不拥挤的位置上,但不知为什么,过了少时,靠近他的人逐渐变得多起来。
各种各样的身体和气味,男男女女,灯光持续闪动,瞿锦辞看不清他们的脸。
“瞿少。”突然有很轻男孩子的声音,贴在瞿锦辞的耳边,叫道。
瞿锦辞偏了偏头,原本下意识地想要远离一些,一双眼睛却猝不及防撞进他的视野里。
瞿锦辞几乎记不太清,上次做过相似的梦,已经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