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上方的尸体和河泥、水草已经清理了一大半,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一把洛阳铲,这种感觉就好像罐头都吃了一半了,才在下面发现了开罐头的刀一般,几人都是哭笑不得。
萧然把徐二扶起来,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上,发现并没有什么皮外伤,也没有哪里轻肿或拉伤,这得感谢现在是冬天,衣服穿得相对厚一些。
胡八一和胖子则看着压在石棺底部的那根棍状物,仔细研究着。胡八一转头问徐二:“徐二,你确定这是洛阳铲?你怎么看出来的?这外面就只有半拉棍子啊。”
徐二忍着疼说:“这个洛阳铲,就是黑瞎子让我去找棍子的时候,我找的那根。这个铲子的木把手最上面断了一小截,我当时差点划破手,错不了……”
胡八一的手电照向这个棍子的顶端,那里确实是缺了一块,好像一个做工粗糙的竹枪一般。
洛阳铲一大半都嵌在了石棺下方,如果是黑瞎子留下的,莫非他当初是潜入河底把这口棺材挖出来的?
几人越看越迷糊,见徐二没有什么大毛病,决定还是先接着挖再说。
徐二踮着脚靠在一边休息,好在手电光射程较远,他就这么举着手电来回照着,也足以把几人眼前照亮了。
三人闷着头一通刨挖清理,好不容易把石棺上方和周围剩余的尸骨泥块混合物全都清理到一边,露出了石棺的棺体。眼前的景象,让几人啧啧称奇。
原来拴着那些尸骨脚部的金属链条,另一头都固定在石棺的四周。不难想象在这个坑还是潭的时候,那些尸骨就像风筝或者气球一样,漂浮在石棺的上方。
胖子举起手电照着棺材四面那些咬着铁环的兽首锁扣,问胡八一道:“老胡,嵌在棺材外面用来绑死人的东西,肯定不会是什么宝石玛瑙一类的东西吧?”
胡八一看了一眼,简单地说了一句:“破石头,不值钱。”
他知道胖子惦记着什么,又想着把棺材壁上那些兽首锁扣挖下来卖钱,于是一句话就打消了胖子的念想。胖子撇了撇嘴,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石棺上。
“老胡,既然外面没什么值钱东西了,那咱也别傻站着了,赶紧开棺呗?宝贝可不等人……”胖子搓着手说。
胡八一绕着棺材看了一圈,抬头说道:“宝贝确实不等人,尤其不等咱。我估摸着之前那个黑瞎子摸到潭底,有可能就是冲着这棺材来的。他要真的有通天的本事,自己一个人在水下就能把棺盖撬开,估计咱现在就算开了棺也没什么可摸的了……”
胖子一听这话,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咱来都来了,费了半天劲,决不能白来一趟。就算是为了看看里面的尸首长了什么三头六臂,我也得把棺材撬开。萧老弟你说呢?还有徐二,你那一跤白摔了?”
萧然和徐二两人尴尬地笑了笑,因为不知道胡八一的想法,所以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于萧然来说,开棺摸金已经没有任何可能,除了之前锁魂定灵珠所说的那“一口气”,他没听见任何古董的声音,说明这棺材里顶多只有个尸身。
可如果胡八一决定不开棺,他也要去说服一下,毕竟黑瞎子一头扎进潭里,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东西,这事关他们接下来的方向。
胡八一见胖子急吼吼地样子,抬头呵斥道:“你丫急个什么劲儿?我说不开棺了吗?只是这水葬、河葬、海葬我都听说过,棺材沉到潭底还挂着这么多死人算是怎么回事?这明摆着和之前的丁字阵、百鬼聚魂棺一样,是为了搞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咱开棺前不得谨慎点儿?”
三人一听胡八一所说,反而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看来胡八一也是打定主意要开棺了,只是觉得应该谨慎一些而已。
几人围着石棺绕了一圈,萧然见胡八一皱着眉头思考着,显然这一次他是真的想不通这潭底石棺还绑着死人,到底是符合什么风水秘辛。
“得了,咱先调查研究一下吧,胖子你去点蜡烛,咱准备开棺!”胡八一下令道。
胖子一听开棺,顿时来了精神:“好嘞!东南方……东南……哦!这边儿!”
这一次的方位不用胡八一计算,连指南针都不用。他们一路从东往西走,出了山洞后面前的大石头沟基本上也是正南正北的走向,确定棺材的东南角并不难。
胖子一边点蜡烛,一边嘀咕道:“形式主义烦死人,明知道里边儿啥都没有,就是开棺看个新鲜,还得点蜡烛……”
萧然听见胖子的嘀咕,在旁边笑道:“胖哥,咱既然挂着摸金校尉的名号,那兹要是开棺就得按规矩来,不然祖师爷都不庇佑……”
胖子嘿嘿笑道:“行行行,听老胡的,听发丘中郎将的,听祖师爷的,我就老老实实干活儿……齐活儿!”
东南角的蜡烛已经点亮,胖子很鸡贼的把蜡烛摆在东南角的坑壁边上,一丝风都吹不着。
石棺躺在坑中心头,尾也是正南正北。胡八一招呼其他人走到石棺朝南的那一侧,几人一起把工兵铲的铲尖插进石棺缝隙中,随着胡八一喊着号子,四人“嗨呦嗨呦”的连番使了几轮力气,石棺棺盖依旧是纹丝不动。
胖子累了一头汗出来,坐在地上摇着头说:“不行不行,这石棺不太一样啊,打不开。”
胡八一和徐二也坐下休息,萧然则喘着粗气,又绕着石棺转了一圈,纳闷儿道:“难道说想开棺,又得找找什么机关?这个石棺确实和之前看见的不一样,比那些要精细多了。”
他一边说,一边蹲下研究起石棺的边边角角来。胖子在一旁抱怨道:“要我说,还不如把那一排黑乎乎的石头抠下来,回头拿回潘家园,就说是王爷墓里起出来的腰带扣,我国古代特有的黑玉打造,专门卖老外,绝对能赚不少……”
萧然听胖子在一旁絮叨,下意识的太头看了一眼棺材壁的兽首石扣,突然发现这些兽首并不完全一致。虽然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动物,但石扣的眼睛却雕的活灵活现,有一些朝上下左右看,方向各个不同,还有一些则直勾勾地盯着正前方。
萧然手抓着其中一个看向前方的石扣,轻轻一拔,只听“咔”地一声,石扣竟然被他拔到离开了石棺几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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