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直接写了一份卖身契给二丫。
若是他将来负了二丫,那么二丫便可以拿着这份契书到衙门去,将他变为奴籍,随意发卖。
倒不是胡致对自己心狠,而是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心很小,只够装一个小小的她。
或许其他人在将来名利加身的时候,容易迷了眼。
可是胡致不会。
他不敢奢望更多,这辈子他一直在向命运妥协,也只勇敢了这么一回事。
但,也只要这么一回便足够了。
胡母是一个典型的出嫁随夫、夫死从子的乡下妇女,儿子做的任何决定她都不会反对。
即使是知晓了儿子写下了这么一份契书。
这就好像儿子头上随时悬了一把刀。
但是她同样对自己的儿子深信不疑,相信儿子说到做到,这份契书也不过是一张废纸而已。
二人的婚事也定了下来,二丫的生辰农历正月十二。
明年的正月十二便是二丫的及笄之日。
因为胡母身体缘故,无法时刻为了儿子的婚事往府城跑。
于是,两家又趁热打铁,敲下了二人成婚的日子,在明年的三月十八日。
等到所有事情都商量得差不多了,饭也差不多吃完了。
饭后,老赵氏派人将孙秋实请了过来,让他替胡母诊治。
孙秋实蹙眉把了许久的脉,看着身边的人都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悠悠地收好了药箱。
“怎么样?孙大夫,胡夫人的身体如何了?可能够治愈?”周氏代替众人问道。
胡致与二丫也紧张地看着孙秋实。
“胡夫人是月子里落下的病根,应该是小产后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又加上缺乏营养、心情郁结,才导致病情加重,积久弥深。
身体上的病还是可以调理的,虽不说能够如常人一般下地干活之类的,但寿命与常人无异,只不过需要一些名贵药材温补。
至于心病还须心药医,心里面的疾病就得靠胡夫人自己了,不然无论多少补药,都是于事无补!”
众人一听这病可以治,瞬间松了口气。
结果,又听到孙秋实提到的心病,心又提了起来。
至于名贵药材什么的,反正都已经是亲家了,自家医馆里也不差这么一点药材,直接用就是了。
更何况,有了胡致少年举人的身份,林家的生意又多了一层保障了。
但是吧,心病他们林家就没办法解决了。